转,转到底。” 冬暖故看着花架上那只黑陶烧制的小花盆,花盆里栽种的是一种她未曾见过的植物,叶子如针状,细细密密,而就在这些针状的叶子之间,开着三朵细小的白花,乍一看,这一小盆植物就像是一只小小的刺猬。 冬暖故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抬起,照司季夏说的轻轻往左旋动了那只像小刺猬般的黑陶花盆。 当她把那只小花盆向左旋转到底时,只听房中某一处传来沉沉的“咔咔”声,像是有什么在黑暗里打开了一般。 冬暖故眼神一沉,看向声响传来的方向。 而声响传来的方向不在任何地方,就在他们的脚下! 只见他们脚下本该是厚重冷硬的地面,此刻竟像两扇门扉一般,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前往两旁慢慢平移着打开,一道石阶随着如门扉般打开的地面一点点映入冬暖故的视线中——竟是一条通向地下的暗道! 冬暖故颇为震惊,这间屋子里,竟还藏着这样的机关密道?而从花架及地面上来看,根本一丝一毫也看不出任何异样,就算有人来找,也根本不会找得出丝毫的破绽。 平安的房里,为何会有这样的密道? 还不待冬暖故有所思考,便见着司季夏走进了脚下的密道,踩上了那不知通向地下多深地方的石阶,并边往下走边对冬暖故道:“阿暖跟我来,跟着我的脚步走,定要当心,莫碰到旁边墙壁。” 冬暖故举着火把,跟着司季夏顺着石阶往地下方向走,当她走到她的头顶堪堪低于地面的时候,只听那低低沉沉的“咔咔”声再次响起,那打开了的厚重地板竟开始缓缓闭合。 火把顶上的火苗在地板闭合上的那一刹那忽地晃了晃,继而归于安静。 石阶并非直通到底,而是呈盘山路般绕着往下,冬暖故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在这长长的密道中回响,不知这石阶通向的会是什么地方。 再看这石阶两侧的墙壁及顶上的石壁,虽是冷硬光整,但是冬暖故知,这样看起来愈是安全的地方,就愈可能暗藏着杀机,加之司季夏方才叮嘱过她不要碰到两侧的墙壁,这便说明这些冷硬光整的石墙后边,必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断箭或者暗器一类致命的东西,一旦这些暗器在这样狭窄的空间发动,若非有上上乘的身手,定必死无疑。 走在前边的司季夏没有回过头,却像知道冬暖故心里想什么似的,浅声道:“墙上和顶上都有机关暗器,或暗器或毒镖或短箭或银丝细线,就算有人活着发现得了这条密道,也没有人能走得完这条石阶。” 而他之所以没有回头,是因为他知道冬暖故很聪明,就算没有他的提醒,她也不会随意触碰两侧墙壁,并能跟稳他的每一个脚步而不会触发到任何一个机关暗器。 冬暖故看着走在她前边的司季夏被火光晕染得暗黄的背影,忽然有种她未曾了解过他的感觉。 当他们沿着石阶往下走转过第四个弯时,司季夏忽然停下了脚步,并转过身来看向冬暖故,温和道:“马上就要到了,最后几级石阶会很难走,阿暖到我背上来,我带阿暖过去。” 冬暖故也停下脚步,看着司季夏微微点了点头,只见司季夏转回头时微微蹲下身,冬暖故站在他身后高一级的石阶上轻易地就伏到了司季夏背上,将双手环到了他脖子前。 司季夏在重新直起身子时微微凛了凛神色,声音也沉了一分,“阿暖搂紧我。” 下一刻,冬暖故手中火把的火光猛地跳动,只见司季夏脚尖稍稍一点地,他背着冬暖故腾空了起来,紧着再见他借力于旁边的墙壁,再用脚轻轻一点,他忽如一支速度迅疾的箭,转眼便到了最后一级石阶下。 而当他的脚尖重新落到地面上时,冬暖故手中的火把也掉落在地,却不是冬暖故拿不稳,而是那火把不知被什么削成了三段,除了冬暖故手上还拿着的一节木棍外,其余两段掉在了司季夏脚边,火光未灭,却也将灭未灭。 只见被削断的火把断口出极为平稳,看得出削断火把的东西是极为锋利的利器,并且是在转瞬的时间内削断的火把,否则切口不会如此平整。 冬暖故从司季夏背上下来时转头看了一眼他们方才经过的地方,只见在微弱的火光中,在最后几级石阶顶头及两侧的墙上有细细的银光闪现。 冬暖故定睛看着,眼神微凛,而后稍有震惊。 那竟是一道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银丝线,密密麻麻的交织成了一张网! 若是方才司季夏速度不够快,那么方才被切绞断的便不是她手上的木棍,而是他们自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