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稍后便离开。” 冬暖故替司季夏拒绝了子夜,子夜蓦地一怔,只因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外人面前,夫妻之间,丈夫还未说话,岂有妻子先说话的道理? 可冬暖故眼里,似乎偏偏就不在意这些所谓的道理,收回放在子夜面上的目光,转为看向身旁的司季夏,浅笑着问:“是么,相公?” 司季夏面上不见丝毫诧异怔愣之色,只顺着冬暖故的话微微点头,应道:“嗯”。 似乎只要是冬暖故说的,他都不会觉得不妥,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应当,自也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值得他差异不解的,即便他倒是打算没有要拒绝子夜的邀请,不过他的阿暖似乎不想在这儿久留,便随着她了。 冬暖故的一声“相公”,让子夜的手蓦地明显一抖,更兼司季夏的那一声“嗯”,她看似平静的眼眸即刻覆上了一层深沉的灰暗。 “诚如内子所言,再多加叨扰阁主只恐给阁主带来不便,我与内子稍加收拾,稍后便下山。”司季夏朝冬暖故神情温柔地颔首后,转过头来看向子夜时又换上了那副冷寒的脸孔,明明是客气的语气,然他的面色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的诚心谢意。 司季夏的话才说完,冬暖故朝怔愣的子夜微微一笑后开始去扒拉刚套到他身上的新衣,边脱边道:“还是先脱下吧,待我改好了后再穿。” “好。”司季夏抬起左手,方便冬暖故帮他把衣裳脱下,柔柔笑了一笑。 他们说着自己的话,似乎忘了茅亭外还有一个子夜。 冬暖故替司季夏将新衣脱下后再替他将他原本的外袍给穿上,不忘替他将斗篷也披上系好,而后快速地收拾桌上的东西,裹好在包袱里。 冬暖故在忙碌的时候,司季夏就站在旁边看她,并非他不帮忙,而是冬暖故不需要他帮忙。 而子夜就站在茅亭外,定定看着始终都没有再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的司季夏,好像在他和冬暖故的眼里,她这个夜阁阁主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去多看一眼。 看着看着,子夜眸中的哀伤愈来愈浓,看着看着,她觉得她的心难受得就要无法呼吸。 冬暖故很快便将桌上的衣布收拾好,这才又看向司季夏,稍稍顿了顿后才道:“平安稍等等我,我到屋里去收拾收拾便来,很快。” “好。”司季夏温柔应声,冬暖故抬头看了子夜一眼,抬脚走出了茅亭,擦过子夜身侧,朝她身后竹楼的方向大步走去了。 此刻背对着司季夏而往竹楼走去的冬暖故,面色颇为暗沉,似是很不悦。 罢,感情这种事情,她不是月老,她也管不了别人的,与其由她来说,不如由平安自己来说更为妥当,不过前提是要子夜敢在平安面前曝露她的女儿家身份,依她看,平安是不晓这个夜阁阁主其实不是个真男人的。 冬暖故稍加把空间让给子夜,子夜心中却是各位杂陈,心中无数的话想要与司季夏说,却又没有勇气说出口,末了只是淡淡笑问道:“京中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这个问题,我想阁主当是比我还要清楚才是。”没有了冬暖故在旁的司季夏,莫说神色,就是出口的每一个字,都给子夜一种冷得锥心的感觉。 “也是。”子夜哀哀一笑,夜阁网罗天下消息,子夜的确是不需要问司季夏这样的问题。 “不过,多谢夜阁相助,这一次的事情八九分都在预料与掌控中。”司季夏虽是说着感谢的话,面上却不见丝毫感谢之色,只是冷淡地接着道,“夜阁也经由这一次的事情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和权利,算是我对夜阁没有什么亏欠。” 夜阁愿意帮他助殿下登上帝位,断然不会仅仅是因为他与子夜那淡薄得不能再淡薄的交情,夜阁之所以出手相助,不过是有着他们自己的所求罢了,所以他不曾亏欠夜阁什么,他也绝不会亏欠夜阁什么。 “每年的这个时候你都会坐下与我饮一杯谷雨茶,今年的谷雨茶比以往更为香酽,你真不愿尝一尝?”子夜似乎不愿再继续前一个话题。 “嗯。”极为简单的一个字,让子夜强撑起的浅笑忽地皲裂,只听她带着些微冷笑的反问道,“她说走便走,诡你竟如此听她的话?” 司季夏并非听不出子夜话里的嘲讽之意,然他非但不怒,反是平静道:“而今的我只为她而活,我连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