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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


暖故笑说着,可下一瞬,她便踩空了一脚,拽着司季夏的衣袖连带着他竟是要双双一起往山下方向跌滚去。

    “阿暖!”司季夏被冬暖故这顺势一拉拉得心蓦地一慌,可就在司季夏将右边身子往后侧使力且要定稳双脚时,冬暖故却是在这时松了他的衣袖!

    眼见她就要跌滚下山且她身旁根本就没有能让她攀扶的树木,司季夏忙扔了手上的包袱往前掠了一步,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将冬暖故搂进怀里的同时岔开双腿,以便他能在倾斜的山坡上迅速立稳双脚。

    待司季夏定稳双脚后,只见他忙松开怀里的冬暖故,见着她完好无恙才白着脸色紧张地问道:“阿暖方才为何要松手?”

    他就算没有右臂,他依然能拉得住她的,为何……要松手?

    冬暖故却没有司季夏的不安与紧张,只是又笑着抓起了他那空荡荡的右边袖管,将它在手里抓得紧紧的,垂下了眼眸,道:“总不能拉着平安和我一起摔。”

    与其如此,不如松手,她不想他受一丝一毫的伤,哪怕是轻微的小伤,她也不愿。

    “抱歉平安,下次我定会注意,不会再有方才那么不小心的情况发生。”说来惭愧,冬暖故都觉自己丢人。

    可她的话音才落,司季夏便将她重新拥进了怀里,拥得紧紧的,微垂下头紧贴着她的鬓发,温柔却沉沉道:“没事的阿暖,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阿暖受伤的,阿暖绝对不会有事的。”

    司季夏将冬暖故紧搂得好似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里,这一刻,仿佛这些日子里他强压在心底的所有思念与不安尽数淌了出来,任他如何想止也止不住,只想将他的阿暖搂在怀里永不放开,好似这样的话他才能感觉得到她的存在,好似如此他才有继续在这个世上存活下去的意义和动力。

    这些日子以来的他,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那个足够冷静无情的诡公子,没有人知晓他在每一个夜深人静时想的都只是一件事情一个人,他不想天下,不想权贵,他只想那个会因他笑因他哭因他心疼难过的姑娘。

    他只想他的阿暖,他只想回到她的身边,他只想将她拥在怀里,说他没有抱负也好,说他可笑也罢,他此生,只想为她而活。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足够冷血无情,但他自己清楚地知道,他不是。

    而且,他不想做那人人敬仰的诡公子,他只想做个平平凡凡的司季夏,做她的平安。

    “阿暖,阿暖……”一直压制在心底的思念一旦找到了一个可以流溢的豁口,就会像潮水一般涌流不止。

    与其说是他来接她,不如说是她来拯救他更为准确。

    她在等他,他又何尝不在等她。

    她疼他怜他惜他,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为她而活,她更像是为了他才在这个世界重生。

    思念如潮的,又岂止是他一人而已。

    在冬暖故面前的司季夏,只是那个会羞会不安会紧张会笑的平安,而不是世人所见的诡公子。

    在司季夏面前的冬暖故,只是个什么也不会且还有些粗心大意的小娘子,而从不是那个会与蛇为伍的毒女。

    她喜欢这样的他,他钟情这样的她。

    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再往山下走的路,司季夏终是将冬暖故背到了背上,没有理由。

    冬暖故也没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只乖乖地伏到司季夏背上,即便她很是心疼司季夏会累,可她知这个时候她拗不过司季夏,便只能顺着他了。

    司季夏的背不宽也不厚实,伏在上边并不舒服,可是很温暖,很安然,冬暖故很喜欢,很喜欢。

    冬暖故看着愈来愈近的白气缭绕中的罗城,将脸枕在司季夏的肩上,忽而问道:“平安,你经常来这罗城?”

    “称不上经常,只是每年至少会来一次。”司季夏如实答道,“因为和夜阁买我阿娘的消息。”

    冬暖故微微点了点头,不再问什么,因为司季夏用的是一个“买”字,足以证明了他和夜阁之间的关系。

    其实冬暖故想问的是,他和子夜是何时认识的,想想还是作罢,就算他们相识再早又如何,如今在他身边的是她冬暖故。

    不过虽是这么想,但每想起之前在那竹楼前子夜看司季夏的神情,冬暖故还是觉得有些恼。

    就算知道司季夏眼里根本就没有子夜,她也还是恼,没来由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人心思?

    冬暖故思忖不出个所以然,便有些烦躁地在司季夏肩上轻轻捶了一拳,捶得司季夏莫名其妙,“怎么了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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