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的手微僵,手中的药瓶险些掉落到地,任段理紧紧抓着他的手,眸光突地一跳,并未说话。 只听段理恍然大悟地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始终不明你的养母既是没有丝毫关于大姊的消息,却又为何找得到侯府,原来大姊并非什么都未给你留下,反是将这象征着她所有的一切的物事留给你了……” “大姊这又是为何,选择了丢下了,却又为何要给你留下这块玉佩?”段理说着,松开了司季夏的手腕,轻抚向那块墨玉佩,“孩子,我可否再看看这块玉佩?” 司季夏微微颔首,不待他将手中的药瓶放下,冬暖故便已走了过来,将手抬到他颈后位置,为解开了那坠着墨玉佩的细绳,将其递给了段理。 “多谢。”段理向冬暖故投来感激的目光,手微微发着颤,就好像他再见到他口中那个温柔如母亲般的大姊一般,心湖涟漪阵阵不息。 冬暖故没有即刻收回手,而是将手移到司季夏手背上,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后将他手中的药瓶拿了过来,不过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司季夏知道冬暖故心中想对他说的是什么。 她想说,不管这快墨玉佩是否能让他知道更多关于他身世的事情,都不要悲伤难过,她会陪着他。 段理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东陵段氏”,重重地叹了口气,“大姊这又是为何,为何……” 相较于司季夏,此刻的段理显得比他还要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面上满是愁容悲色,看着躺在手心里的这块墨玉佩,段理似乎忆起了他大姊的音容笑貌,如儿忆母般,凝视了那块墨玉佩良久良久。 司季夏与冬暖故也不扰他,整个佛安堂静悄悄的。 末了,段理才将手中的墨玉佩递还给司季夏,抱歉道:“惭愧,睹物思人,方才多有失神,见笑了。” “无妨。”司季夏不觉有他,伸手接过墨玉佩。 可就在司季夏的指尖已经碰上那墨玉佩时,段理忽然收回了手,“等一等。” 段理将墨玉佩重新移到了自己眼前,然这一次看着的却不是玉佩上刻着“东陵段氏”四个字的那一面,而是有着刻工拙劣的燕子的那一面。 燕子燕子…… 段理紧蹙着眉盯着玉佩上的那只燕子,一瞬之间只觉有许多他从未放到心上的残断记忆涌上心头,令他闭起了眼,抬起另一只手按上隐隐发胀的颞颥。 阿理,你说,冬天会有燕子吗? 大姊是在笑阿理没和大姊好好学书吗?阿理虽然没有大姊聪慧,但阿理还是知道冬天是没有燕子的。 是吗?阿姊倒觉得冬天或许也会有燕子呢。 燕子冬天里不会冻死吗? 这个啊,或许有哪只燕子就算知道自己冬天会被冻死也不愿意南飞呢? 嗯……大姊说得好像也对,那这只燕子肯定是一只傻燕子。 傻燕子?阿理,你这么说他,他会笑的。 它?大姊说的它是谁?是傻燕子吗?大姊见过冬天就算被冻死也不南飞的傻燕子吗? 嗯,见过。 在哪里在哪里!?大姊也带阿理去看看好不好? 他明儿会来。 明儿?明儿不是大姊要嫁给羿王爷的日子吗?傻燕子会来?是来给大姊道贺吗?还有还有,天这么冷,雨这么大,傻燕子真的不会被冻死吗? 道贺……? 难道傻燕子不是来和大姊道贺的吗? 阿姊也不知道傻燕子是不是来给阿姊,阿姊只知他明儿一定会来。 那……傻燕子来的时候,大姊能不能让阿理瞧一瞧? 傻燕子来的时候,小阿理可能已经睡着了。 那大姊把阿理叫醒好不好? ……好。 …… 阿理,你该睡了。 大姊再陪阿理一会儿好不好?二姊最近都不来陪阿理玩耍了,冬儿他们都不敢陪阿理玩儿,阿理最近闷得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