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某还从未知道王城之中除了王上对丝竹管乐由衷喜爱外,还有人这般热衷器乐,以致这般着急着想要见到白某。”伴随着这凉淡声音而进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名身穿白袍头戴一顶白纱帽、身段高挺的男子,正是白拂。 只见他不疾不徐地抬脚跨进高高的门槛,走到厅子正中央,面对着主位上坐着的九皇子,语气依旧淡淡道:“不知九皇子殿下传白某来见,所为何事?” 白拂站在厅中,只是面对着上座的九皇子而已,不躬身不弯腰,甚至连微微垂首的举动都没有,似乎他面前的人,丝毫都不值得他以礼待见。 隔着眼前的白色薄纱,白拂目光扫过上座的九皇子、李悔以及九皇子跟前地上已然断气的婢子与那碎裂的茶盏,眼神阴冷。 “大胆!”还不待九皇子说话,站在他身后的六集当先呵斥起白拂来,“既然知道是九皇子殿下,你一介平民为何不摘帽不行礼不下跪!?” “摘帽行礼加下跪?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白拂面上有冷冷笑意,“莫非九皇子殿下心中也是这般想?” 九皇子只是深深拧起了眉,目光森寒地盯着白拂,并未即刻说话,只听白拂接着道:“白某虽只是一介平头百姓,然白某还从未向谁人跪下磕头行礼,便是连王上要见白某,都要用一个‘请’字,敢问九皇子殿下,殿下可是认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要高于王上?若是,白某即刻给殿下跪下磕头。” 不过三两句语气平平似乎很是随意的话,白拂却是将蔑视皇权的矛头指向了上座的九皇子。 只见六集被白拂这三两句话堵得面有惊惶之色,九皇子更是满面阴云,目光森寒阴冷,咬牙切齿道:“姓白的你方才说了什么?” 九皇子将一把抓得紧紧的,极度不能接受竟有人敢不服从他,不服从便也罢了,竟还敢讽刺他! 而且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平民! “白某说,殿下若是认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要高于王上?若是,白某即刻给殿下跪下磕头。”白拂竟是无视九皇子的怒意,将他方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找死!”九皇子怒了,一巴掌拍到身旁的茶几上,对身后的侍卫喝道,“将他拿下!” 白拂只是冷笑着,不躲不逃不闪不避,如看笑话般看着怒火中烧的九皇子,很是无畏道:“难道殿下忘了,若是要将白某拿下的话,也当要一个理由才是,否则届时到了王上面前,殿下理亏。” “将他拿下!一群饭桶!快点!”九殿下被白拂的话激到,又是一掌拍到茶几上,豁地站起身,满面暴怒,恨不得此刻就将白拂千刀万剐死。 白拂依旧只是在冷笑,任九皇子的侍卫将他擒住。 “九殿下且慢。”一直沉默着的李悔在这时开口了,却先是向九皇子微微垂首才接着道,“殿下这两月不在云城许是不知,琴师是王上亲自请来,并亲自引其来敝府下榻的贵客,殿下这般,若是让王上知晓,怕是不好。” “父王请他来的!?” ------题外话------ 哦呵呵~不要想着九皇子有多聪明啊~他其实就是一草包! 嘤嘤嘤,叔离月票榜就差那么一指甲盖的距离啊~求姑娘们挺一挺啊~!跪谢跪谢! ☆、054、求公子出诊 “父王亲自请他来的!?”九皇子满面阴云地盯着李悔,将“亲自”儿子咬得极重,这一句话统共八个字,每一个字都如挤着牙缝说出来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羞恼,“丞相大人,你身为我莫氏江山的臣,应当要守臣礼,不得欺瞒主上。” 显然,九皇子不相信李悔说的话,因为在他眼里,白拂不过一介草民,怎么可能让他高高在上的天子父王亲自来请。 “九殿下若是不信下臣所言,可进宫问一问王上,倘琴师真有罪,殿下也请放心,下臣不会让其走出相府一步,自会等殿下来拿人。”李悔面色沉静,态度很是有理。 “李悔你什么意思!?”莫说现下的九皇子正在盛怒之中,便是寻日里的他也根本未将李悔这个深受王上倚重的丞相放在眼里,是以李悔的话音才落,他便抬起手来指着李悔的鼻子,蔑视道,“难道本殿想要定一个区区平头百姓的罪还要请示父王!?” “下臣不敢。”李悔看了一眼九皇子只差一寸便要顶到自己鼻尖上来的手指,面色不改,只是将头微微垂下。 “呵?不敢?本殿看你敢得很!”九皇子冷哼一声,收回了手,抬起下巴高昂地冷冷道,“本殿今日就是要定他的罪将他拿下,李悔你又能如何?” 九皇子此刻已连最基本的面子都不给了李悔,不再是称他为“丞相大人”,而是一口一个点名道姓“李悔”,再看他那眼神,轻蔑得根本就不像是在一个于国有大功的丞相,反是像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平民百姓,有或者,连百姓都不如,更像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