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却又什么都不敢问,只敢恭恭敬敬地驱车往皇宫方向去。 待马车在宫门前的白玉石桥前停下,薛妙手从马车上下来后,家丁发现,正与方才在相府门前上车的那名姑娘竟不是同一名姑娘,尽管穿着打扮一样,然脸面却是换成了另一个人的脸面,一个年纪约莫三十五六的妇人脸孔。 家丁震惊不已,在薛妙手走上石桥时,他们连忙掀开车帘来看,看看里边是不是还有人。 没有人。 因为马车在路上不曾停下过,也不曾再有人上过马车。 至始至终坐在马车里的,只有那名在相府门前上车的面色冷冷的美人。 可,没有人敢说一句什么或敢问一句什么,他们只是下人而已,主子吩咐下来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问的,万万不可多问,也不可多猜疑。 只见薛妙手下了马车后过了白玉石桥,直直往宫门走去,宫门前值守的执戟侍卫将她拦下,很快又恭恭敬敬地让了道,让她进去了。 似乎她在这宫里也是稍有身份的人,否则侍卫的态度不会转变得这般快。 相府的家丁驾着马车调转了头,回相府去了。 薛妙手入了宫门后,穿走在长长巷道中,路上逢见宫人,皆会停下脚步来朝她微微欠身道声“姑姑好”才继续朝前走,薛妙手则是微微颔首以示受礼,丝毫不觉这些宫人朝她欠身行礼有何不妥。 她的脚步,往芳兰宫的方向去。 如今的后宫之中,属芳兰宫地位最高,便是王后的芳芷宫,都远不及芳兰宫。 因为,芳兰宫里住着的,是王上最为宠爱的纯贵妃,而芳芷宫里住着的则是早已不得王上宠爱的王后。 如今的王后,不过是有名无实,现今整个后宫的实权,都握在纯贵妃的手里。 不仅如此,王上还允许纯贵妃参政议政,真真是完全打破了后宫之人不得干预政事的历来规矩。 是以纯贵妃手上所拥有的权利,可要远远大于有史以来的王后。 薛妙手走到芳兰宫宫门前时,陨王爷正从芳兰宫中出来,不知殿中发生了何事,以致陨王爷出来时带着一脸的怒容。 薛妙手见着陨王爷,停下脚步站到了一旁,微微垂首,恭敬道:“见过陨王爷。” 陨王爷则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像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个人似的,跨着大步走了。 薛妙手也不在意,只见她面色不改,也是看也不再看陨王爷一眼,在陨王爷走过她面前后便转身不紧不慢地继续往雕花的厚重殿门走去,正巧有一名宫人从殿中碎步而出,神色有些慌张。 宫人一出殿门便瞧见正徐徐走来的薛妙手,面上立刻露出喜色,忙跑上前来,有些急忙道:“姑姑终于回来了,娘娘从昨夜起便开始在找姑姑了。” “嗯,知道了,下去吧。”薛妙手只微微抬手,宫人及站在殿门前的两名宫人一并退下了。 殿内很静,不见有宫人的身影,唯见一抹身姿婀娜的身影站在宽大的雕花窗花前,正垂眸摆弄着放在窗前架子上的一盆绿竹。 盆中的绿竹长得极好,竹叶翠绿且干净,不难看出常常有人照料。 摆弄着绿竹的,正是纯贵妃云绿水。 只见她一手提着一只茶壶,一手拿着一张帕子,将茶壶里装着的冷水倒到帕子上后,正一下一下慢悠悠地擦拭着面前绿竹的竹叶,听着有脚步声走进殿来,头也未抬,只用那不管何时听起来都柔软好听的声音问道:“回来了?哪儿去了?” 薛妙手不答话,眼里更没有任何敬畏之色,反倒是自由自在得好似在自己家里似的,走到了云绿水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也不看云绿水一眼,径自拿起椅子旁摆放着的茶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上一盏茶水,兀自喝了起来,就像没有看到云绿水也没有听到她说话似的。 云绿水也好像是早就习惯了薛妙手这样的态度,也不在意,只继续慢悠悠地擦拭她的竹子。 薛妙手只是轻呷了一口茶便将茶盏放下,似乎是这茶水不合她的胃口,又似乎是她根本就不渴根本就不想也不需要喝茶,这才听她冷冷道:“怎么?我去哪儿也要和你报备一声才能去么?” 这时候薛妙手的声音,与在旁人面前的她的声音截然不同,不再是冷冷的女人声音,而是有些尖锐的又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难听得就好像是太监才会有的声音。 “我不过是问你一声而已,我敢叫你和我报备吗?”云绿水丝毫都不在意薛妙手的声音,像是习惯了,又好像是她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