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儿生娃,你在这着急个什么劲儿,还要不要脸了!?” 冰刃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是主人家,而司季夏才是那个外来客一样。 这句话冰刃已是说了第二回,第一回说的时候司季夏只是瞟了他一眼没有反应没有说话,而这一回,司季夏也没有说话,但是他坐了下来,在厨房外边窗户下的那方小石磨上坐了下来,低垂着眼睑。 其实他说的很对,姑娘不是他的媳妇儿,他为何会这般紧张不安? 可就当司季夏堪堪坐下时,屋子里就传出了冬暖故的一声痛呼声,惊得他立刻蹦也一般从石磨上站了起来,即刻匆匆地去到屋门前,抬手就想敲门问问看发生了何事,可是他的手已经抬起了,却迟迟没有敲到门上去,反是又收了回来,一步三回头地又出了堂屋,回到了院子里。 冰刃又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说出的话更是嫌弃不已,“紧张什么,女人生孩子不就是这样?难道你还指望女人生孩子还一声不吭的?你不是山野药农吗,多少不是该懂一些医理?居然连女人生孩子会像疯妇一样喊叫都不懂?” “我知道,我,我只是有些紧张。”司季夏当然知道女人生孩子就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一样,自然是会疼会喊的,若是不疼不喊的,确实就不是生孩子了。 而从司季夏回来直到方才为止,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听到冬暖故喊叫一声,是以冬暖故这突然一声痛呼自然就让他没来由的紧张了。 “啧啧,你这才是有点紧张?”冰刃嗤笑,“我看你这是紧张得不得了不像话了,岂止才是有点?” “我……”就在这时,冬暖故又喊叫了起来,因为太疼,她本不想叫的,可她实在忍受不了了,而司季夏听到,下意识的反应又是要往屋子的方向冲,但是这一次他忍住了,没有再在冰刃面前失态。 冰刃沉默了。 冰刃沉默的时候,整个院子乃至整个深山似乎都回荡着冬暖故那痛苦的喊叫声,她本是一直忍着不叫,可自她方才忍不住叫出一声开始,她就再也忍不住不叫了。 她本是不想教司季夏太担心她的,可是她实在忍不了了,疼得她忍不了了。 小院里除了冬暖故的喊叫声外,就是稳婆和乔小余的声音,还有就是司季夏踱来踱去的脚步声。 冰刃觉得这种声音烦躁得要命,觉得司季夏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也晃得他头疼得要命,忽尔又听得他一声大吼道:“你别走了!赶紧地坐下来!本来就够烦的了,你还走来走去嫌不够烦!?” 司季夏停了下来,但他没有坐下,他只是站在院中,眼睛一直盯着冬暖故那屋看。 冰刃烦躁地挠了挠头,问司季夏道:“喂,你知道她是有夫家的吧?” 司季夏愣了愣,而后笑了笑,道:“当然。” 否则姑娘也不会大着肚子了。 “那你知道她夫家哪里去了?”冰刃又问。 司季夏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姑娘只说自己无亲无故,独自一人,其余的未提。” “她夫家死了,她确实是无亲无故独自一人,她当然不愿提。”冰刃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瞬不瞬地盯着司季夏。 司季夏眸中微微的惊诧一闪而过,因为他早已就想到事实如此,若非如此的话,姑娘的夫家待她很好,若不是真的留不在她身边,又怎会留她独自一人在这世上。 只是真正听到这话时,司季夏还是觉得心疼,心疼那个可怜却又很坚强的姑娘。 司季夏没有接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才好。 冰刃还是定定看着他,就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开出花儿来一样。 “我觉得,待她生完孩子后还是把她接下山去住比较好,住在水月县里要什么有什么,比住在你这深山老林里的家要强上不知几倍。”冰刃的声音平平冷冷的,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可偏偏这件事情,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