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的身边,盯着他怀里抱着的“东西”瞧。 司季夏的脖子紧张得有些僵硬,只见他很是缓慢地低下头,这才瞧见了乔小余塞到他怀里来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个皱巴巴的小娃娃,小脸还没有他的一个拳头大,湿黏黏的头发乌黑乌黑,整个小脸在灯火下看来是红黑色的,倒确实像冰刃说的,难看,简直就像是一只黑不溜秋的小猴子。 只是这只“小猴子”擦洗得干干净净的,身上还未有穿衣裳,只是裹着一张米白色的棉布包被,棉布包被外又裹着一床厚实的棉包被,小小的他裹在包被里,轻轻的,软软的,好像一碰就会坏似的,使得司季夏整个人僵直在那儿,一动不敢动,脚不敢动,手臂更是不敢动,生怕他一动了,这小小的“小猴子”就会摔到地上似的,偏偏冰刃这时候还没心没肺地不断用手肘撞他,撞得他紧张得整个人绷得像琴弦一样。 “小猴子”此刻正抓着两个小拳头放在脸侧,虽不再呱呱大哭,却还是在嘤嘤地哭着,小小的嘴张张合合,眼睛闭得紧紧的,尚还看不出来模样。 冰刃还在杵司季夏,看着他紧张至极的模样,幸灾乐祸道:“喂,山野药农,这小猴子是饿了吧,你有没有奶,赶紧地喂喂他。” “……”司季夏眼睑跳了跳,“我肯定没有奶。” 司季夏这话音才落,那本是嘤嘤哭着的“小猴子”忽然又哇哇大哭起来,吓煞了司季夏,冰刃又啧啧道:“小东西嫌弃你没有奶水。” “那,那这可如何是好?”司季夏看着自己臂弯里这一哭整张小脸就变得成黑紫色的“小猴子”,慌乱不已,冰刃却是朝他摆摆手,转身往院外走去了,边走边道,“我怎么知道你。” “小猴子”还在哭,屋里也在传出稳婆和乔小余紧张关心的声音,却听不到冬暖故的声音,司季夏紧张又着急,想动又不敢动,还在维持着方才乔小余将小家伙塞到他怀里来的那个姿势,杵在屋门外,看看紧闭的屋门,又看看自己臂弯里抱着的“小猴子”,最后抿了抿唇,轻轻地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轻声哄“小猴子”道:“娃娃听话,不哭啊不哭。” 小猴子像是喜欢司季夏晃手臂似的,司季夏才晃了晃手臂,小猴子的哭声便小了一点点,司季夏再轻轻晃晃手臂,小猴子的哭声又小了一点点,司季夏怔了怔,而后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浅浅小梨涡。 本是已经慢悠悠走到了院子里的冰刃,这时候却是又窜到了司季夏身边,看着他边晃着臂弯里的小猴子边傻笑的模样,冰刃又嫌弃了,“山野药农,你真逗猴子呢?” 就在这时,掩闭着的屋门又打开了,出来的还是乔小余,只不过这一次她的手里抱着的不是小娃娃,而是一只铜盆,一只有着些血污的铜盆,只见她将铜盆往冰刃面前一塞,急忙道:“大侠帮去厨房打来一盆干净的温水,第二个娃娃快要出来了,大侠快快。” 冰刃用力哼了一声,碎碎念道:“又不是老子的媳妇儿生娃,老子居然也要操心。” 不过冰刃虽是在叨叨,却还是捧着铜盆往厨房去了,谁让那个该死的五百两只有一只手,而且这一只手现在还抱着一只丑不拉几的小猴子,他就勉为其难帮他打一盆水了。 司季夏本是想问乔小余什么,可是乔小余根本就不给他问话的机会,一将铜盆塞到冰刃手里后她又把屋门关上了。 冰刃不是司季夏,他将干净的温水捧回来时,用脚踹了踹门,一边大声道:“乔小余!自己出来拿水!” “来了来了!” “兄台,动作可否轻一点?”司季夏瞧见冰刃这粗鲁的举动,生怕吓着了屋里的冬暖故。 “轻点?那你自己来。”冰刃瞪了司季夏一眼。 “……” 乔小余开门来捧铜盆的时候,司季夏连忙问道:“阿暖姑娘可还好?” 乔小余此刻依然在帮冬暖故紧张着,致使她想也没想就道:“好着好着,公子继续等着当爹就行。” 门又关上了。 司季夏又愣住了。 等着……继续当爹就行? 这,这,这不是,这不是他的孩子啊…… 司季夏又看向自己臂弯里抱着的小猴子,忽然觉得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