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唤公子为平安,公子又为何不能唤我一声‘阿暖’?”冬暖故浅笑着问。 “阿……阿暖。”司季夏紧张欢喜到磕巴,为让自己能喊得顺口,他竟是一遍又一遍地唤着这两个字,“阿暖,阿暖,阿暖,阿暖。” 冬暖故听得轻轻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冰刃那极为嫌弃的声音,“行了行了,别叫了,你叫着不肉麻,老子听着都肉麻得鸡皮疙瘩要掉了一地了,呕——” 冰刃说着,还不让附带一个呕吐的动作。 只见他靠在屋门门框上,乔小余从他身后绕进屋子里来,手里捧着一只白瓷碗,瓷碗里盛着鱼汤。 司季夏一见着他俩,忙吓得从床沿上站了起来,也差点吓得他把臂弯里的小小猴子给摔了。 只听冰刃还在继续嫌弃道:“啧啧啧,你俩没瞧见那俩小猴子都饿得连哭都没有力气了?只顾着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了?” 司季夏杵在床榻旁,看看冬暖故怀里的小猴子,再看看他臂弯里的小小猴子,傻傻愣愣不知所措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做了天大错事的孩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就使得捧着鱼汤的乔小余尴尬了,她这是自己喂夫人好,还是把鱼汤交给公子来喂夫人好?可要是公子拒绝,夫人岂不是该伤心了? 乔小余为难了。 冬暖故没有让乔小余为难,只听她道:“辛苦小余妹妹了,小余妹妹把汤给我,我自己喝就好,还要劳烦小余妹妹帮我招待招待稳婆。” 冰刃又哼哼声:“乔小余你听到没有,人家嫌你没眼力劲儿,这时候凑什么热闹,这房里哪有容你的地方,赶紧把碗放下速度地出来。” “好的好的。”乔小余连连点头,飞快地将鱼汤递到了冬暖故手里,而后飞快地出了屋去,十分地听冰刃的话。 “……”司季夏尴尬不已,也羞愧不已,该出去的应该是他,因为他根本就帮不了阿暖什么,“阿暖,我……” “平安别站着,再陪我坐坐。”冬暖故似乎又是堪堪嫁给司季夏那会儿那个无论发生何事都淡然处之的姑娘,而眼前的人就是那个不管在她面前做什么都习惯性紧张的羿王世子。 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太奇妙,明明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却又总会让人一切似又回到了最美最好的最初。 忘记没什么不好,若是能一起回到最初的起点,再从头来过又何妨,只要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司季夏又紧张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冬暖故便将怀里的小猴子放到了他的腿上,吓得司季夏连忙将脚尖点起将双腿并拢起且垫得高高的,生怕把小猴子给摔下床去,冬暖故看着他紧张到额角流汗的模样,恍惚有种她的平安又回来了的感觉。 司季夏则是小心翼翼道:“阿暖喝汤,我不会把娃娃们摔了的。” 就算他现在紧张到不行。 他本就只有一只胳膊,抱了一个小小猴子就已经够小心翼翼了,现下腿上又放来一个小猴子,他心中现下的感觉就像是如履薄冰,可是他却很开心,因为他在傻愣愣地笑,双颊绯红绯红。 冬暖故就一边看着他这紧张傻愣的模样慢慢地喝着鱼汤,在这之前,她根本就不敢想她还能离平安这般近,她本已离得他远了,如今他却是又朝她走了来。 能与他一起,是她此生之幸,不管他是否记得她。 司季夏很小心,好在两只小猴子只是会哭而已,还不会乱动,是以司季夏现下还能勉强应对,只等着冬暖故把汤喝完。 这时候冬暖故只是静静看着这父子三人而已,倒是不知此刻司季夏的心里又在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他在想阿暖坐月子一定要补好身子,他明日还要下山一趟。 他在想应该给两个小娃娃钉一架小木床才是。 他在想在这天气还没有很冷的时候还可以多进深山几趟。 他在想…… “平安。”司季夏正想事情时,冬暖故忽然唤了他一声,他这才发现冬暖故已将鱼汤喝完,将空了的瓷碗放到了床头旁的凳子上,伸手来抱过了放在司季夏腿上的小猴子。 小猴子在司季夏腿上本是不哭了,这会儿到了冬暖故怀里忽然又哇哇哭了起来,司季夏定定看着那哭得小脸黑紫的小猴子,问道:“他……是不是饿了?” “应该是的。”冬暖故笑着点了点头。 “那……”司季夏在想着那喂小猴子吃些什么好,随即他就像被火烧着了一般蹦站起身,面红耳赤道,“我我我,我到外边去了,阿暖要是,要是需要找我,大声唤我就好!” 司季夏急急忙忙说完话,看也不敢再看冬暖故一眼,急匆匆地就出屋去了,急切得连怀里的小小猴子都忘了放回给冬暖故,还是乔小余接着进屋来的时候抱进来的。 乔小余抱着小小猴子进来的时候,冬暖故正在柔笑着给小猴子喂奶,乔小余这才知道为何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