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轻轻叩响了他的屋门。 “平安。”冬暖故声音轻轻的,像是怕会惊到屋里的人似的,“我找你有事。” “阿暖?”屋里的司季夏显然没有想到冬暖故会在这时候来找他,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稍,稍等,我马上就来!” 可,冬暖故没有等,径自推了门进去。 司季夏一时间忘了他没有给屋门上闩的习惯,当他还在慌忙地整理他的床榻时,冬暖故已经推门进来了。 司季夏正在给他的床榻上铺上薄被,动作迅速,似在遮掩着什么。 然就算他再怎么想遮掩,冬暖故还是瞧见了。 他的整张床榻,湿漉漉的。 除此之外,还有水不断从帐顶往下滴落,整整好打在床榻上。 一滴,两滴,三滴…… 整张床榻的顶上,仿佛在下着小雨般 而湿漉漉的,又岂止是他的床榻而已。 他的整间屋子,地面大半都是湿漉漉的,地上摆放着两只木盆,正有水如管柱般从屋顶流下,正好滴在木盆里。 他的双脚前边,也放着一只盆,是只铜盆,却只露出小小半边而已,盆身大半都被挡在了床底下,不难看出是他方才收起的,而又因为动作匆匆,未能将其藏个完全。 只见那铜盆盆身擦得很是干净,可见这铜盆方才是放在床榻上作接雨水之用的。 只是,一个铜盆岂足够? 屋子里尚未被雨水打湿的地方,此刻放着一张矮凳,矮凳周围堆着木头竹枝刨刀榔头等一类器物,地上还放着一盏油灯。 司季夏这会儿瞧见了已然推门而入走到了他身边来的冬暖故,一个紧张,他的脚就踢到了跟前的铜盆,只听“咣当”一声,铜盆里的水泼出来的同时,床底下现出了另一样物事。 一杆伞柄,一把油纸伞的伞柄。 冬暖故记得司季夏这屋里是有一把油纸伞的。 想来便是这把。 撑开的油纸伞和铜盆一并放到床榻上的话,确实能挡住滴落下的大半的雨水。 “阿暖……我……”冬暖故什么都还未说,司季夏便已经紧张不已了,“我……” 司季夏看着冬暖故,尴尬到面红耳赤,支吾小半晌,只听得他说了一句让冬暖故忍不住想笑的话。 “我这就睡!” 冬暖故是真的没有忍住笑,“噗”地笑出了声。 司季夏脸更红了。 “我……” “平安就打算这么躺在湿漉漉的床上受着雨水睡觉?”冬暖故看了一眼床榻上那已被雨水打湿的薄被,再低头看向藏在床底下的油纸伞,笑道,“或是打着伞睡觉?” “我……”司季夏尴尬到了极点,垂着眼睑,连看都不敢看冬暖故,只默默道,“阿暖那屋……不会漏雨的,没想到屋子这般残破了,今夜不便修,只能待明日晴了再修整,我……” “平安将茅草都铺到了我那屋顶上,我那屋自然不会像你屋这般漏水。”冬暖故声音轻轻浅浅,打断了司季夏的话。 司季夏抬头,诧异地看着冬暖故。 只听冬暖故继续轻轻缓缓道:“平安是怕阿晞被雨水打着,所以将阿晞包给了我,平安也不想让我为平安挂心,是以平安什么都不打算对我说,只待明日天晴了把屋顶修补好就行。” “平安,我说得对是不对?”冬暖故盯着司季夏的眼睛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