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同时想到了那瓶子甄贵妃宫里出来的慢性药。 元姐儿转身去角柜那里, 背着人将之前一直留着的那个药瓶从空间里移出来, “这是当日楼叶带回来的药, 因她也不知道是谁给她,让她下到我吃食里的, 所以这药便一直放在这里了。本来还想着去请陛下做主, 可又担心不过是场玩笑,便先找了太医来看。幸好没去求陛下,这瓶子里的哪是什么药粉, 竟是茯苓霜。”顿了顿,元姐儿似是想到什么,脸上出现一抹迟疑,“最近宫里便只有甄贵妃那里的事情,难不成这也是甄贵妃那里流出来的?” 装傻充愣,元姐儿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此时元姐儿那表情和那语气都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楼叶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到底将话接了过来,“那日奴婢去御膳房,路上被几个公公拦了下来,他们给了奴婢两锭银子,又将这药给了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便将银子和药都给了女官...之后便是女官说的那般。” 来叫人的几位内官听了都不由的诧异,又现场打开了那瓶子,仔细的鉴别了一番,还真是茯苓霜,一瞬间,几位内官的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是特别多。 之后几位内官便带着那瓶茯苓霜离开了元姐儿的房间。 楼叶关上房门,询问元姐儿为什么不在此时痛打落水狗? 元姐儿笑着摇了摇头,“你系不系傻?” “啊?” 元姐儿看着楼叶迷茫的眨巴双眼,笑眯眯的对楼叶解释道,“我这么天真,憨实的性子,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干痛打落水狗的事呢?这不附和本姑娘一惯的形象。再一个,我还在休病假,这种事情咱们不需要操心。” 楼叶:说人话,你是不是对天真与憨实存在什么误会? “对了,你今儿去刘女官那里了吗?” “去了。”楼叶想到被自家姑娘痴缠上的刘女官,微微有些同情她,“姑娘让我每天按一日三餐去御书房见刘女官,问她是不是真的有人要害您。刘女官今儿仍是让姑娘安心静养,旁的什么都没说。” “刘女官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乖乖听话,好好的静养吧。” 楼叶听了,又想要叹气了。说的好像刘女官不这么说,您就会积极当差似的。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宫里有些个风声鹤唳,她们主仆躲在屋里既安全又轻省。楼叶这么想的时候,又将之前让人从宫外采买回来的沙锅放在碳盆上,拿了些胭脂米以及御膳房腌制好的姜丝鸡肉丝一起放到锅里小火煮了起来。 煮的稀一些,又好喝又暖身子。姑娘最近来了月事,正好吃些姜也能去去体寒。 见楼叶将粥煮上,又坐回来做针线,元姐儿摸着下巴又继续刚刚那个话题,“来而不往非礼矣,前儿在御书房外的事情,差点没吓坏我。” 元姐儿想到之前五皇子问她婚约的事情,就有些个后怕。现在见到她们娘俩倒霉了,虽然明面上她不能做痛打落水狗的事,但不妨碍她暗地里下黑手,“你回头让人悄悄的传一些张保儿在宫里弄了个宫中宫的话。小心些,别让人查出来。” 楼叶明白的点头,“姑娘放心吧。您现在养着病,我平时就是去御膳房和御书房这两处,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我身上来。” 元姐儿‘嗯’了一声,便低下头去看手中的大家少爷与穷书生爱得死去活来,天崩地裂的话本子了。 一时,屋中出了碳火燃烧发出来的声响,便只有元姐儿翻书以及沙锅中姜丝粥沸腾的声音。 好一派岁月静好。 另一边,当今拿着从元姐儿房间里取出来的小瓷瓶,神色有些莫名。 “当真只是茯苓霜?”慢性药换成了茯苓霜? 查案的内官脸色也有些个一言难尽,“回陛下,微臣来时已经请太医院的太医验过,里面确实是茯苓霜。这个瓶子,微臣也叫贵妃娘娘宫的太监认定,确系是这个瓶子?” 当今缓慢的点了两下头,又抬头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中途被人换调了?” 那必须是有人换了药呀。 只是这换药之人,又会是谁呢? 是甄贵妃宫里的人,还是贾女官身边的小宫女,也或是贾女官自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