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闵成颔首:“唔,我也相信你不会。”说着,先她半步,往前去了。 春菱脸色惨白,脚步却不敢停留,紧紧捏着漆盘跟了上去。 ... 月后,才下朝的沈兆麟便被三人堵住了去路。 面对甄闵成和两个族兄这么突如其来的相邀,沈兆麟觉得不大对劲,却不知如何拒绝,且他上个月才阻止了甄闵成把几个子弟插进工部,又觉得有些歉疚,只好应了,被三人簇拥着往府外走去,转过身的那一瞬,临路的院门后却传来几个人凌乱的脚步声,一个白影在门口处一闪,又不见了,好像被人生生拉了回去。 “表…” 一个极为模糊的口音被挡在里面,随后响起指甲划过门板的尖锐刮擦声。 沈兆麟没听清,但还是转回身,看向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甄闵成脸色微冷,拦住他道:“肯定是春菱新养的那只猫又乱跑了,小畜生不乖的很,不是乱叫就是挠东西,你别过去了,省的它给你两爪子。” 沈兆麟微微皱眉,神色顿了顿,道:“那走吧。” 被甄闵成搭上肩膀的一瞬间,沈兆麟一僵,蓦地睁开了眼。 窗外刚刚拢起鱼肚白,房中昏暗一片。 ... 校场上杀气腾腾,沈兆麟再一次被萧廿掀翻,躺在地上呼呼喘气。 萧廿上前,一把将沈兆麟拉起来,敛眉道:“你今天怎么了?横冲直撞的,愣头青上身了不成?” 沈兆麟神色沉郁,抹了把手上擦出的血痕,摆开架势:“再来。” 萧廿打量着他,忽而也沉了脸,冷声斥道:“这是正经习武,不是打架斗殴,你要是心情不好想发泄尽可直说,我陪你揍一场就是。只一样,别拿修习当幌子。” 沈兆麟一怔,正对上萧廿锋锐的双目,肩膀打了个颤,仿佛从混沌里醒过来似的,眸子一下清明了,片刻道:“抱歉,萧廿哥。” 萧廿捞过一旁水囊扔给他:“偏执太重的时候不能练武,搞不好走火入魔,喝完水到那边打沙袋去。” 沈兆麟抬头看了看阴霾的天,忽地自嘲轻笑了一下:“是,我一时魔怔了。” 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放下水囊时,听见场外石砌的方门出响起一声熟悉的唤:“兆麟。” 他和萧廿一同回过头,看见沈元歌站在门口,也不知来了多长时间了,温柔眉间仿似带了点忧虑,走过来道:“我才要去外祖母处,外头便起风了,就给你们送了点姜茶来。” 她说着提壶倒了两盏,一杯给沈兆麟,一杯朝萧廿递了过去。 萧廿微愣,伸手接过:“谢了。” 沈元歌露出一点笑意:“我该多谢你才是。” 沈兆麟喝了两口姜茶,把杯盏搁下,目光落在了跟在沈元歌身后的春菱身上。 春菱梳着双丫髻顺目而立,手里还端着摆放茶具的茶盘,察觉到沈兆麟的视线,抬头道:“少爷,怎么了?” 沈兆麟瞧着她清秀的脸,心里突然漫上一层恍若隔世的哀伤,道:“没,没事。” 春菱憨憨地回给他一笑。 沈元歌看了沈兆麟一眼,没说什么,只道:“东西送到,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去外祖母处问安了。” ... 甄母房中正热闹着,姜氏和闵瑶闵瑄两姐妹也在,老人家今天心情不错,正笑着和两个孩子说话。 沈元歌进屋,先拜见甄母,甄母见她来了,十分欢喜,忙让坐下,姜氏脸上的神色却不大自然,只牵动唇角勉强笑了下。 沈元歌知她心量不宽,定是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左右已经征得了甄母同意,她也不担心萧廿留不下来,便只做不觉,向她见礼,要在边上坐下时,甄闵瑄却十分热情地站起来让道:“姐姐过来坐吧,玄关那里冷。” 沈元歌过去了,安静坐在那边的甄闵瑶略一偏头,眉尖微蹙,笑道:“瑄妹妹见了表妹到比我都亲呢。” 美人儿相轻,甄闵瑶是府上唯一的嫡女,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甄闵瑄平日在她跟前就是个陪衬的绿叶,沈元歌一来,把她比下去了不说,闵瑄一和她亲近,甄闵瑶更觉得遭到了背叛,心里越加吃味。 被她这么一说,甄闵瑄有些尴尬,沈元歌拉她坐下,温声道:“哪里,表姐和表妹一块长大,自然是最亲近的,元歌很是羡慕,若是能和姐妹们一块熟络熟路感情,那便极好了。” 甄母笑道:“是,你们姐妹理当多亲近,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才好。” 甄闵瑶这才笑了下,下一刻却见甄母拉过了沈元歌的手,道:“阮阮什么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