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哭了出来,嘴里念了一个名字。 萧廿眸色一震,恍若一瞬间,眼底汹涌的情绪被全部冻结。 他的手停住,把人从怀中拉了出来,沈元歌仍闭着眼睛,还没醒。 萧廿眼中异色尚未消散,将她放回榻上,拉上被子,枯坐半晌,起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沈元歌一觉醒来,头脑轻松,呼吸也通畅了,光亮的刺眼。 雪停了,太阳已经升起许久,阳光照在雪上,眀洒洒的,屋子里都比往日亮了许多。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沈元歌坐起来揉揉眼睛,发现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只茶杯,里头还有残茶,伸手摸一摸,尚有余温。 沈元歌坐了起来,被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萧廿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春菱,你家姑娘醒了。” 春菱哎了一声,不多时,端着水盆进来。 沈元歌穿戴洗漱好之后出去,萧廿问她:“好些了么?” 沈元歌照实道:“好多了,就是还稍微有点发昏。” 萧廿摸摸她的额,烧已经退了,略一颔首,把筷子递到她手里:“今天中午再喝一副药应该就没事了。” 沈元歌点点头,夹菜喝粥,吃饭时,萧廿坐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六扇屏风上绘的山水图。 他不说话,春菱站在两人跟前,也不知道说什么,沈元歌吃东西又没声音,一顿饭安静的诡异,直到沈元歌放下碗筷,春菱赶紧收拾收拾,脚下生风的出去了。 沈元歌瞅了他一眼,再瞅一眼,觉得不大对,刚想问问,就看见他收回了目光:“你昨天做梦了。” 不是疑问,在陈述。 沈元歌心里咯噔一下,她小时候生着病睡觉容易说梦话,还被娘亲说笑过几次,昨晚莫不是又这样,这么想着,她的目光就有点游移:“啊,嗯。” 萧廿起身坐到她对面:“梦见了什么?” 沈元歌瞧着他阗黑的眸子,眨了眨眼:“嗨,别提了,很糟。” “之前在江东,王管家养了两只大白鹅看家,脾气很躁,逮谁扭谁,因为我儿时经常去他那里,对我倒是挺温顺的,昨天我就梦见…”沈元歌悄悄觑着他的神色,“它们丢下我跑了。” 萧廿明显语塞了一下:“…就这样?” 沈元歌吞咽了下口水:“可不,跑的飞快,王管家还让我追,我又追不上,叫它们别走别走也不顶用,就跑没了。” 萧廿唇角动了动,似是想笑,又忍了下去:“行吧。” 沈元歌:“喂,是你自己非要问的,还笑我。” 萧廿起身揉揉她的头发:“你坐着,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沈元歌望着他出门的背影,扬声喊道:“别忘了拿块冰糖过来。” 直到目送他进了膳房,沈元歌才拍拍心口,松了口气。 昨晚她是真的做了噩梦,不过和什么大白鹅没关系,而是关于前世的事。 她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叛军兵临城下的那个时候,燕越楼的家将谷煜打着救驾的旗号来到宫中,皇帝把她拱手相让,谷煜却没有被叛将临时吓退,她刚跑到宫墙上,便被抓了回去,真的成了藩王的禁脔,生不如死。 就在她几乎被吓醒的时候,情境突然溯回,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高高遥遥的宫墙上,皇城下扬尘卷卷,兵甲鳞栉,可就在她登上堞垛时,即将占领皇城的首将燕崇竟然撤兵了,他提着长.枪驱马转身,军队也跟着他离开。 已经挟持皇帝退走的谷煜突然出现,要再次把她捉走。 有时候,不死比死更绝望,梦中就是那样的情形。 她的手扒在宫墙上,磨的全是血,哭喊着让燕崇别走。 简直就像在说,你别撤,好歹让我死了先。 沈元歌回想起这个荒诞的梦,哭笑不得。 和大多数普通的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