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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色的药粉,陈昂想起郎中所说颤进药里的慢毒有朱砂的话,神色更沉了几分。

    萧廿眉锋凛冽,手中长刀在他脖颈上切出一道血痕,但没有动手,只侧目看向陈昂,等着他发话。

    陈昂走到董翰青身边:“老董,你是何时生出了异心?”

    董翰青神情阴鸷,一言不发,对陈昂而言,即便他不开口事情也很明了了,他对甘宁或许没有异心,只是不甘屈居一人之下而已。

    萧廿却不同,他早先便怀疑董翰青和山外的人有联系,那个人还很有可能是自己的…

    罢了,与他何干。

    他握着刀柄的掌心有些汗湿,终于听见陈昂道:“二爷近来因羌人进犯一事劳心劳力,是夜突染恶疾,只好将其隔离,未免传与旁人,诊治期间不得探视。”他转回身,不再看董翰青,吩咐萧廿他们,“带下去,关起来。”

    昨晚的事虽发生在深夜,但那番打斗,还是惊动了住在附近的人,不过好在同陈昂住处相邻的都是他的心腹,仔细交代一番便可,山中大多数人都不知实情,只当董翰青是真的染了恶病,颇感唏嘘,但近来甘宁如逢多事之秋,大爷二爷相继受伤发病,虽然事情瞒的紧,人心还是有些浮动。

    担子几乎都落在了萧廿一个人身上,这天下午终于得闲,来到沈元歌房中小憩。

    沈元歌才午睡起来,便被他推门进来拥在了榻上。

    沈元歌下意识挣了下,萧廿手长腿长,把她整个人都箍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闭着眼道:“乖,让我歇一会。有点累。”

    沈元歌不动了,身畔呼吸平稳,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已经睡了过去。

    约摸半个时辰,萧廿醒来,又恢复了往日精神奕奕的模样,垂目瞧见蜷在身侧的人,眼中不觉露出笑意,沈元歌原本已经睡足了,被他搂着,不知不觉又睡了个回笼觉,被他亲了一下才睁开眼,揉揉双目,含含糊糊唔了一声:“你醒啦。”

    萧廿道:“起来吧。”

    沈元歌点点头,起身到妆台前把发髻重新绾好,萧廿在身后道:“我的头发长了,碍事的很,帮我剪剪。”

    沈元歌通过铜镜看他,笑道:“我可不敢,万一给你剪坏了可接不上,你到山下找祝衣她姐姐去,她的手艺好。”

    萧廿手从后面伸过来捏她的下巴:“我可是你男人,头发不给别人碰。”

    沈元歌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理由?

    他指腹带着茧子,触上去有点痒痒的酥麻感,沈元歌噗嗤笑了一声,偏他还不松手,霸道的很,沈元歌躲不开,只好道:“好好我给你剪…”

    萧廿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沈元歌侧身往他身后瞧,他的头发都是用发箍高高束起来,扎的很紧,即便这样垂下来还是过腰了,难怪他嫌不利落。

    萧廿要求不多:“不用散开,束着过肩就行。”

    沈元歌握着他的头发,凉丝丝的一大把,把下半截用水打湿,用梳子理顺了,一缕缕往下剪。

    “这几天甘宁的事都是你在打理,别太累了,注意休息,”沈元歌温声道,“免得舅舅伤还没好,你的身子再垮了。”

    萧廿注视着她镜子里执着剪刀认真的模样,眼中沁出柔色,道:“你放心。”

    沈元歌道:“其实我也可以帮忙的。”

    萧廿笑了,却没反问“你能帮什么忙”之类的话,只道:“说来听听。”

    沈元歌道:“我会管账啊,当年…”她突然顿住,没再往下说。

    “嗯?”

    沈元歌差点就把她做昭仪的时候每年都能给后宫省大几千两银子的话顺了出来,赶紧改口:“当年母亲教过。”

    萧廿道:“你若有心,明天去账房看看便是,我倒想瞧瞧你打算盘是什么样子。”

    沈元歌轻哼了一声:“反正没弹琴好看。”

    萧廿话锋一转:“元歌,先给我算一笔大的罢。”

    沈元歌把剪下来的几缕湿发搁在桌上,抬起眼来:“什么?”

    “舅舅未曾处置董翰青,是因为并不知他同云南中人有联系,只以为他想取代自己的位置,所以才没有多问,只将其秘密关押,但董翰青当年的上司燕启已是云南王手下最大的藩军将领,倘若他知晓甘宁之事,云南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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