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墨笔写出"大鹏"、"飞马",经天明带着旭海和麻袋装着公羊牢,乘上墨字变成的大鹏赶往仙海名峰,尽吾恩背着装着离恨鉤的大铁匣、乐天、不系舟骑着飞马,往温州山脚不沾襟去。 尽吾恩表示不要妄动苏纪年的尸体,何论才自会派人来取,不系舟庆幸总算分开尽吾恩和经天明,这两人碰上比想像中还要爆裂,直接打起来还好,偏生俩人都是不喜动武的个性,口诛笔伐,冷言酸语,听着着实心惊胆战,感觉言语的锋利和副作用比武力更甚,乐天则是沉浸在万分感慨地之中,一路沉默。 不沾襟回廊弯弯曲曲,广阔的前院铺上黑白石砂,形成太极,沿着石板砖道,两旁设有石灯笼,屋簷下掛着琉璃风铃叮叮噹噹,室内摆设简单,桌椅纸墨,墙上掛着几幅字画,看着像是不系舟强行送的礼,最多的是书,房内都摆满书柜,一间是尽吾恩的寝室,一间书房兼做客房,西首的靠近山壁与山泉形成的小瀑布,隔着一座桥,面向的院落是旭海的房间。 充满禪意寂静的"不沾襟"书斋,连外面都摆满空书架,日头好,便将古籍摊架晒,其中有珍贵的手抄书、东瀛的古事纪、纸沙草书、名家碑拓等等罕见典籍,充满书香的客房,乐天和不系舟一同暂住,尽吾恩安顿他们,回房整理休息。 不系舟拿着木盆去盥洗时还在唸叨不休,说什么乐天也没听清,他衣服都没脱,仰面倒在床塌上,沾枕即眠,一觉无梦。 晌午,乐天见旁边被子叠的整齐,不系舟不在,窗外种植绿叶扶疏,几隻大卷尾在树枝上,啾嘎啾嘎叫的响亮欢快,他洗把脸,将长出的细小鬍渣刮掉,外头一声鹤鸣,将大卷尾驱赶出境。 乐天想着昨夜没盥洗,拿着木盆和衣物要去澡堂,走出去见四方庭院大幅卷轴掛旗架,上面墨跡未乾,空气飘散墨香,树下半捅淡墨,写字之人不知去哪忙碌。 天空蓝天白云,使人心情大好,举目苍翠,远山掛着如小蛟龙飞藤之形的瀑布,一路潜入青瓦之中,南风起,沾着一滴墨的叶片捲上空。 仙海名峰,上千石阶扑满绿叶,打扫的弟子停下擦汗。 "都是尽吾恩,害本尊形象都没了。" 硕大的刑庭,独一人立于中央,经天明恨恨一垂桌面,啪当震掉几本书册。 壁上燃煤气灯只开了一盏,空旷法庭,被击打出阵阵回音,只有在这,最能让他安心,经天明甚少更换位置,如今他难得转到台下,打开站笼,将自己设身处地关在开庭审判犯者的位置,那个只能单人站立的小小空间,他双手握住冰冷的铁桿,久到摀热。 师尊,你的幼弟本尊一直用心教导,就是他心窍有缺,不得不送下山修练,旭儿虽自闭但非常聪明,第一次司寇大会考,三万多人中,取得前七十二名,隔年,取得十一名,第三年,取得第七名,他的武考总是拔得头筹,至今天下无人能拿起三足金乌戟,若是师尊在天有灵,定是十分欣慰。 经天明彷彿在幽暗的法庭,抬眼就能看到最高的位置,方形底座,圆形法槌,桌板刻獬豸之纹,后方巨大天秤浮雕,曾经师伯顥苍君敲打过法槌,师尊经天该代理过短暂的大宰官,这个座位从下面看,隔着层层木板,阶梯,护栏,铁桿,看着很远很远,震摄威严。 套上司寇外袍,黑衫蓝边的制服,经天该过于秀气阴柔的长相,还有总是亲切高亢笑言中,带着某种难言明的距离,除了顥苍君,连他这唯一弟子都未曾踏入过师尊寝房,在这,是师徒最近的距离,不是保护犯者,是维护身为人的权利,天明,你的名,就是为师对人们未来的期盼。 他幼时问过:"难到作恶端多之人,不该拉上市集,遭受万人唾骂砸石洩愤吗?" 经天该座在司寇位置,居高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