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厌烦地说:“那又如何?枉那镇国公还是统兵大将, 居然将女子带在身边, 太荒谬了!” 始终沉默不言的少年瞥了中年人一眼, 低下头不说话。 最有趣的是张老汉的反应。 他定定地看了一眼那中年人, 记下中年人的面貌后, 就干巴巴地说:“那个, 小老儿要去京兆府等长子, 这些日子多谢几位老爷了, 小老儿觉得身体尚可, 已经能下地了,不如几位就在此休息吧。” 他们一想也是,张老汉是李静仁的亲爹,自然能进入京兆府的地牢看望李静仁,他们这些同窗可没资格进入京兆府衙门。 倒是少年说:“我陪您去吧,两位仁兄这些日子也累了,我年轻,倒没什么。” 中年人和年轻人于是留在了医馆,少年陪着张老汉去京兆府衙门。 路上,少年人冷不丁说:“张大爷,您刚才看梁秀才,似乎想说什么?” 张老汉的脚步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声音含糊不清:“你们都是有功名的老爷,自然比我们这些小民有见识。” 不管谢宁是男是女,只要她代表着镇国公,对张老汉来说,谢宁就是需要他尊敬甚至跪拜的人。 平头百姓可不管男女之别身份高低,县官不如现管,张老汉的药钱还是人家结算的,张老汉自然不乐意得罪谢宁。 更何况张老汉刚得了谢宁的帮忙,梁秀才就在他面前叽叽歪歪,这样的人…… 张老汉这个走南闯北并生出告御状之心的朴实老头觉得,那梁秀才有点蠢。 唔,见到儿子时,可要和儿子提个醒。 张老汉如此想着。 出了医馆,那医馆名叫防风的少年知道张老汉要去京兆府,索性帮忙雇了一辆马车。 毕竟张老汉的病刚好,若是太过劳累,又会倒下去。 张老汉推辞了两句,不得已和那少年人上了马车,马车速度不慢,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京兆府衙门前。 那少年人扶着张老汉缓步走向衙门,有役人过来询问,在听说张老汉就是最近闹得比较大的御状案真正苦主后,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张老汉几眼。 “原来是你啊,也罢,你先在门房稍等片刻吧。” 那役人带着张老汉和少年人在门房休息,少年人笑着道:“不知张大叔何时能见到李仁兄?” “你又是何人?”那役人问。 少年笑了笑:“学生秦深,在京郊云深书院求学,和李仁兄是同窗。” 役人一愣,和李静仁能当同窗,那就是云深书院的学生了? 他的态度立刻客气了许多:“那李静仁很快就能出来了。” 秦深惊讶地说:“很快?敲登闻鼓告御状不是会被流放吗?” 张老汉听到这里也殷切地看着役人。 那役人笑了笑:“若是之前,李静仁必然会被流放,但现在他成了明远伯的女婿,算是亲贵之人,可按律以铜钱赎买罪行。” 秦深闻言瞪圆了眼睛,还能这样? 张老汉同样不可置信:“赎买?这、这要多少钱啊?” 那役人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明远伯府的大管事就在里面,正给李静仁交钱呢,所以你多等一会,就能见到你儿子了。” 张老汉失声说:“太谢谢明远侯爷了!!” 役人提醒张老汉:“明远侯因此事被陛下降罪,他现在是明远伯,你莫要说错了,给明远伯惹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