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沈川将那纸鸢放在了圆桌上。 沈晚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有点惊奇地发现这白兔纸鸢居然没沾上什么灰尘,依旧很是精致,半点看不出曾断线落地过。更让她惊奇的是,这纸鸢居然不是用纸糊出来的,用的却是上好的绢布。 沈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巧的纸鸢,情不自禁地拿起纸鸢,细细端详了半晌。 沈川在那里干嚎了好一会儿,见沈晚沉迷于欣赏纸鸢,连点余光都没分给他,也失去了演戏的动力,小声唏嘘感叹:“说起来晚晚你是不知道这纸鸢掉到了哪,我能顺利拿回来真的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他自进屋就还没安静消停过,沈晚也大致猜到了他的意图——无非是想打苦情牌,让她去帮忙向陆湛求情。 沈晚心软,若是平时也许会帮忙,但沈川今天吓到了吴娇,沈晚对他也有点无语,便想让他长长脑子,就故意装作没听到,也不搭话。 沈川自讨没趣,没撑住自己先交代了:“这纸鸢掉到秦家了,被秦家二小姐给捡到了。晚晚你是不知道,那秦二小姐也是个不讲理的,非说什么纸鸢她捡到了就是她的,我去找了秦御史都没用。” 沈晚端详着那纸鸢,无声地笑。 栀初那个负责采卖的老乡前两天出门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淑贵妃求皇后降了旨,指了秦宁做顺王的侧妃。秦宁不肯嫁,偏偏秦御史是个古板的硬逼着她嫁,父女俩因为这事闹了起来,虽然没有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也就沈川不清楚,还特意去找秦御史从中调节,秦宁会顺着他们交出纸鸢才怪呢。 沈川见沈晚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松了口气,再接再厉道:“这事还是殿下派了人过去,态度强硬地威胁了一番,那秦宁才交出来的。” 沈晚对这事倒是不太感兴趣,但提到陆湛,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这纸鸢,殿下不是说让你送到王府去吗?” 沈川一拍大腿,脸色顿时垮了:“是呀,我去了!结果殿下说什么你知道吗?殿下说这纸鸢本来就是送给你的,让我给拿回来。” 沈晚一怔,低头又看了眼纸鸢。 沈川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你说我把殿下要送你的礼物弄丢了是我不对,但这会做纸鸢的巧匠有那么多,再找找人做一个相同的出来不就是了?何苦非让我跑断了腿去找呢?误了时辰还非要罚我去守三个月城门,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对他的怨念充耳不闻,沈晚翻来覆去又看了那白兔纸鸢几眼。沈川没说的时候她还没注意,眼下他这么一说沈晚也觉出了不对劲儿。 陆湛为了打消昭文帝的戒心,隐忍多年,无论是耐心还是脾气秉性都显出一种不争不抢的意味。为了保持这种形象,他也鲜少会动怒发火,这次为了个小小的纸鸢惩处沈川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这般想着,沈晚动手抚了抚那纸鸢。 丝滑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过来,沈晚微微抿了抿唇,心中突兀冒出一个念头:这纸鸢……会不会是陆湛亲自做的? 如此一来的话,倒也附和陆湛的性格,一切便都能说得通了。 情不自禁的,沈晚嘴角微微弯了弯,露出一个略带甜意的笑容。而这笑容刚完全露出来,她抚着纸鸢的指尖便触到了一小块不太平整的地方。敛起胡思乱想的心思,沈晚低头一看,发现手指碰到的正是兔子小巧可爱的圆尾巴。 而那尾巴本该是平整的一小片,此刻却因为手指略微用力往下压的动作而显出了一小块方正的形状。沈晚立刻反应过来—— 这尾巴的位置里藏着东西! “栀初!” 沈晚喊了一声,却是木苏走了进来,“栀初去夫人那了,小姐您有事吗?” 左右眼下没聊起陆湛,沈晚也不用避着木苏,便点了点头:“去找把银剪子过来,沿着这条缝小心裁开。” 木苏看了那纸鸢一眼,答应了声就手脚麻利地依言照做。 沈川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有点不明所以:“晚晚,这纸鸢糊得好好的,你裁开要干嘛?” 沈晚一听他说话就一个头比两个大,好在木苏手脚很快,没给他多问的机会便将兔子尾巴从中间粘住的地方小心裁开了。沈晚接过纸鸢抖了抖,一小块折得整整齐齐的宣旨掉了出来。 木苏一愣,沈川一呆,沈晚却面色如常地捡了起来。小心地展开字条看了眼,沈晚微微皱起了眉,片刻后反应过来眼睛又瞬间亮了。 见状,沈川也有点好奇地凑过来,慢慢将字条写的字读了出来:“凭此字条,可兑换一个承诺……咦,这不是殿下的字吗?” 沈晚关爱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沈川一脸惊喜地从凳子上蹦了起来:“这字条来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