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安顿好大娘后闪身到了门外,只见一群人正护着一座软轿往落日楼中硬闯,个个都是劲装好手,一看就非常人。 “站住!”苏洛一声大喝,那群护卫嚣张惯了,岂会将她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上来两人拔刀就砍,苏洛一扬手,绯刃滑入手中,倾身一记飞踢将那扑来的两人踢飞在地,手中刀花一挽,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绯色的身影晃过,再回神时另外四个准备扑上来的护卫手中已经空无一物,苏洛将那四把夺来的长刀掷于地上,冷眼瞪着他们,“来者何人,敢在义诊之日撒野!” 落日楼中义诊由来已久,楼中大夫医术了得,在淮南城中颇受尊敬,早年李渊还在时也出过这样凭借权势不管不顾往里冲的人,这些年却是被李舒夜整顿的规规矩矩,让每个前来就诊之人都明白,除非是情况危及生命,否则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插不了队。软轿一行人的野蛮行为显然犯了众怒,不仅是苏洛,连带周围的百姓也开始谴责起他们来。 那些被夺刀的侍卫显然没想到苏洛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会这么厉害,更没经历过这种众人声讨的局面,不禁面面相觑,也不敢在胡乱往前闯了。 “大胆,你可知这轿中之人是谁?”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大喝了一声,眼中是挡不住的焦急,目光仿佛能冲上来将苏洛撕成碎片。 “是谁又有何妨?这世间无人性命能比别人高贵,你家主子急着看诊,这周围的百姓就不急了吗?”苏洛从来不惧这些权势之人,横剑挡在门口,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附和声,令那侍卫头领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软轿的门帘微微动了动,紧接着一只灰白的手掀开了门帘,轿中之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是一个面容秀气的青年,面色与手同样灰白,连嘴唇上都无一丝血色,整个人看似摇摇欲坠,可怕的病容顿时将周围之人都骇的禁了声,“青山,你退下罢。” “可是您……”侍卫首领扶住他,面色充满了懊恼与自责。 “久闻舒夜大夫医术冠绝天下,他定下这义诊的规矩,夏某自然不敢违抗。”那夏姓青年的身子晃了晃,让人觉得他好像下一刻就到倒下,“不过这义诊的规矩里,也有优先救治命悬一线之人这一条罢。” 苏洛蹙了蹙眉,这人的状态看上去的确能被叫做‘命悬一线’,她看了那夏姓青年一眼,“让那人陪你进去便是,其他人留在楼外。” 那侍卫首领闻言狠狠瞪了苏洛一眼,却也不敢耽搁,将摇摇欲坠的青年拦腰一抱,快步冲进了楼中。 李舒夜一早就注意到了门口的骚乱,此时一瞥那夏姓青年的情况,顿时皱起了眉,起身向身旁的近卫道,“李洵,准备银针。” 李洵很快将一整套银针备好,李舒夜将银针过火之后连下七针,封住了青年几处要穴后用小刀将他的拇指划出一个十字形的伤口,乌黑的毒血立刻汹涌而出,李舒夜用银针试了试那近乎全黑的诡异血液,隔了良久才看向那青年,道,“尸毒。” “舒夜大夫果真医术了得。”那青年虚弱的坐在木椅上,任由李舒夜给他放血,脸色依旧灰白,却并无惊惧之色,“我还有救吗?” “既然你费心找到落日楼来,自不会令你失望。”李舒夜没有看他,盯着青年的里衣的袖口微微出神,他伸手替青年把了把脉,眼底划过一丝微妙的诧异,而后很快恢复平常,“尸毒已然进入血脉,想要根治就得用些猛药了。” 那一丝微妙的诧异没能逃过青年的眼睛,让他对李舒夜的态度多了一丝好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无妨,尽管用便是,我相信舒夜大夫的医术。” 李舒夜擅长以毒攻毒,他口中的猛药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李洵授意拿过来一个精致的锦盒,隐隐能听到内里传来的撞击声,似是关住了什么东西。那盒上有一处精巧的机关,李舒夜轻轻拨弄了一下锦盒上便露出一个细小的圆洞,他抬眼看了看青年,示意道,“把手指伸进去。” 夏姓青年一直盯着他,面上毫无惧色,微微一弯唇角,将那根流血的手指放入了盒中。众人只听见一声悠长的虫鸣,紧接着是夏姓青年无法抑制的痛叫,那侍卫首领闻声目赤欲裂,当下就要对李舒夜拔刀,李洵一声不响的护在了李舒夜跟前,眼见局势一触即发,却是那夏姓青年忍着疼阻止了自己的侍卫。 “青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