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米远的地方。 办公室有老师低声说:“这两孩子站一起真够养眼的。” 他听到话的时候下意识去瞧江宓,发现她白皙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薄红,不那么自在。他当时又想,这姑娘连玩笑话都听不得,脸皮这么薄,自己要是表白,将她吓到了怎么办? 还是没忍住…… 圣诞节那一晚,他翘了晚自习,在操场大礼堂边上的僻静花园里堆了一个大雪人。临到快放学的时候,他发短信让江宓下来,说是有点事和她说。 江宓下来后,一路到了地方,看见戴着帽子系着围脖的雪人,在那发呆。 他踩着咯吱的雪走到她边上,一时激动忘乎所以,从后面抱住了她,慌不择言:“我喜欢你。” 也就在那一刻,放学铃声响彻校园。江宓好像被惊到,挣扎着将他推开,尔后快步就走。雪天路滑,他担心她走得快摔倒,急忙追上去,却不曾想,自己被一块树枝给勾到,一下子扑到了地上摔得很惨。 回想起来那个样子实在滑稽,他从小到大没有那么丢脸过,正郁闷懊恼失望,听到耳边响起一道轻柔女声:“你没事吧?” 简单的四个字,仿若天籁…… 他们两人就那么在一起,江宓没说喜欢他,答应的有些含糊。可是会回复他短信,无论他发了些什么话,哪怕很没有意义没有营养的话,也永远不会石沉大海。这种被回应的感觉太幸福美好,最开始那段日子,他觉得自己简直能上天。班上也有人开玩笑猜测,问他是不是恋爱了,他从来不会说。因为,他喜欢这个秘密。 江宓虽然念高三,却只有十六岁,身上还承载着拿全省文科状元的希望,他不想给她任何负担。早读晚读的时候待在能看见她也被她看见的地方,便觉得十分满足。偶尔,两个人有一些约会:晚自习后一起在校门外吃个饭;星期六的时候一起去图书馆;元旦的时候在商场里抓几个娃娃…… 每一次在一起很短暂,发乎情止乎礼,他特别想亲密的时候会抱一抱她,却也很克制。 那一次去爬太华山,路途中好几次,他想亲亲她,最终忍住了。可最终,初吻比他想象中来的早。和程砚宁他们分开以后,他们两个体力透支,他征询了江宓的意见,用身份证开了个标间,预备休息几个小时,吃过晚饭后再将她送回家。 标间里两张床,一人一张,他很快睡了过去。 江宓比他醒得早,叫醒他的时候,窗外晚霞铺满了半边天。他去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再出来要领她去吃完饭。两个人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江宓扯住了他衣角,在他错愕地看过去的时候,问了一句:“还要吗?” 他一时间没理解是什么意思,随后便看见她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唇齿相接的感觉,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记得她唇瓣很薄还很软。他小心翼翼地,害怕将她磕破,舌尖试探着往里入的时候,特别紧张,怕她将自己推开,又担心他粗略地刷了牙之后口气不够清新。终于吻在一起,他手指有点抖,控制了好一会儿才将她拥进怀里,头皮因亲吻而发麻,心跳得差点窒息。 最后分开的时候,江宓一只手按在他胸膛上,肩膀轻颤,像个小可怜。 他又一次抱紧她的时候,在心里发誓:一辈子好好爱她护她。 可眼下…… 他抬起眼,从水雾散去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湿漉漉的脸。 水珠滑到嘴角,味道是咸的…… 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呢? 他就因为看见一张照片便去聚会醉酒,还喝得人事不省,上了其他女生的床。程砚宁的意思他何尝不明白?可他再没有经验也知道,女生第一次基本会有落红,男女交合过后,床褥也不会干净平整。醒来后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凌乱的床褥和上面刺目的印迹,都在昭示着他犯下的混蛋事。 兰盼在顾家的处境本就尴尬,他还将人置于这种境地。 他怎么能舔着脸,说自己什么也记不得了? 那样的话,让姑娘家如何自处? “砰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惊醒了胡思乱想的顾景行。 他拧开门正要出去,听见了甄明珠的说话声音:“景行哥你洗好了没?可以开饭了。” “知道了,就来。” 顾景行站在洗手间内答应了一声,耳听着甄明珠走远的动静,便裹着浴巾出了洗手间,将自己穿在里面的薄毛衣和长裤重新套上,下楼的时候,心里仍是一片死寂。 他了解江宓,知道以她的骄傲,这一生不会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