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部队大院的八零后

第59节


眼,这双从前总爱温情脉脉地落在他身上的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往他身上流转,要是看向他就必定带着点匕首般的锋利,让他看一次,心里就被割痛一回。

    她不顾他搁在她膝盖上的手,“呼啦”一下站起来:“马致远,你要还有点儿良心,顾念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就潇洒一点放了我。你要不嫌累,咱们就只能对簿公堂了,到时候你可以对着法官诉诉你的衷肠,他要也是男的,没准能理解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客房走去关上门。

    自冬至以来,晓芙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脑袋一挨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和她一墙之隔的致远却彻夜无眠。晓芙轻飘飘的几句话像烧沸的一锅水似的,在他心里翻腾了一夜,他实在没有心力去想出更妥善的法子了,像他后来无可奈何地和岳父母交待的那样:“晓芙在气头上,这会儿再劝她只能适得其反。让她吃点苦头,她以后兴许会回头!不然以她的倔性子,真要闹得天翻地覆的,到时候我们这个家就真散了!”

    第二天早上,双棒儿坐在两个卫生间的马桶上酝酿晨便,他问她:“你什么时候去安徽?”

    “春节前后。”她说。

    他叹了口气,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我昨儿想了一夜,你要离婚无非是想有个自己的空间,我想了个折衷的法子,咱们先别离婚,先分开一阵儿,彼此都冷静一段日子,孩子跟你。成不成?”

    她有些警觉地拿匕首似的目光来杀他。

    他赶紧找补了句:“我绝不是在跟你谈条件,我只是恳请你,反正你也不是今天就走,好好考虑下,成吗?我只求你能偶尔让我来看看孩子。”

    她正要严词拒绝,女儿忽然在卫生间里带着点撒娇大喊:“爸爸,擦屁屁。”

    “哎。”他赶紧奔过去,像过去的每一个早晨一样。

    不知是不是一时的恻隐之心,她到底没有立刻拒绝他。

    子弹和冠状动脉

    得知女儿女婿分居成既定事实的噩耗后,晓芙妈焦灼得唇上起了一溜泡。她明白女婿这头是指望不上了,再让他劝只能适得其反。

    她只得去求晓芙爸去找女儿说和,晓芙爸一想到往后不能再天天听俩外孙小喜鹊似的围着自己叽喳个没完,他就心如刀割。良久,他既像是回答晓芙妈,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咕囔了句:“他非要过江,斯大林劝都没用了。”然后就跟老蒋得知了百万雄师过大江似的,一脸颓然地看着远山。

    瞅他这会儿还装模作样地掉书袋子,晓芙妈光火地张嘴准备开炮,但一眼瞥见他鬓边这两天小蚕食叶似的“噌噌”增长的白发,便又自觉地把嘴闭上,悄悄退进厨房抹眼泪去了。

    窗外的梧桐像这冬日一样萧索,残存在枝桠上的枯叶疏疏落落地在寒风中摇曳。

    ……

    暑来寒往,四季更替,转眼已过立秋,小城的马路却依然热得可以烤鱼。

    下午四点一刻,太阳依然发挥着余热的时候,李老太太像往常一样,摇着纸扇子优哉游哉地步入“新纪元教育科技集团有为县总公司”,在避开空调风口的长椅上安静地坐等着五点下课的孙子。

    前台小林正对着面前的一篇英语文章苦大仇深地记诵着,老杆儿哼着小曲儿含着一根冰棍儿走了进来:“林妹妹,背咋样了?要不要哥哥给买根冰棍犒劳犒劳?”

    小林看看四下里没人,大倒苦水:“甭提了!自打足球儿给咱当头儿以后,这每日家听说读写轮番地抽查,我这神经可是二十四小时都崩着。再这么下去,我真要撂挑子不干了!”小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们上回不是商议向总部的周总参她一本吗?”

    “嗨,甭提了!本来是这么打算的,结果她和姓周的电话会议,翟大牛做记录,就听到姓周的跟她说,‘我就是你的后台,没有人比我的级别更高,你尽管放心大胆地改革!’大家一听就蔫了,”老杆儿摇头慨叹,“得!这钉子咱碰不得!”

    小林牢骚满腹:“哥哥,她要考核你们任课老师也就算了,干嘛还拉上我这前台?而且背,你就好好找个经典的让我们背吧,什么i have 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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