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个眼色,伙计们会意,上前一步,齐刷刷地亮出手中三尺长的竹棍,竟是一副要干架的气势。 苏青荷眼中已有冷意,扭头对赵曾平道:“知州大人,在您的地界上,当着大人您的面,竟然有人就要持棍伤人,这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 赵曾平亦没想到卢远舟会不要脸到这份上,皱眉道:“卢掌柜,掌盘的规矩不可破,本官既然被你请来作公证,便要管到底。还不快放下棍子!你若还这般泼皮耍赖,别怪本官不念旧情,请您和这一干伙计去衙门大牢里坐坐了!” 赵知州此话一落,未等卢远舟发话,点翠楼的伙计们已面露惊慌之色,接二连三地将手中竹棍丢下,他们都是普通的跑腿伙计,拿钱做事,不至于为了店铺把命都搭上了。 卢远舟彻底泄了气,没想到为了防止苏青荷赖账,费心思请来的赵知州,竟是最后砸了自己脚的那块石头! 卢远舟浑身力气都似被抽空,摇摇晃晃地快要栽倒在地上,双眼布满了血丝,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的点翠楼,就要这么轻易地拱手让人了吗?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为什么精心布置好的一切,竟会是这种结局?卢远舟眼底滑过一道暗光,关于苏青荷的一切,都是安插在荷宝斋的那个眼线提供给他的,难道说苏青荷使了一出反间计,那女人其实是为苏青荷做事,反过来摆了他一道? 那女人竟敢骗他!卢远舟狠狠地攥起拳,眼中满是刻骨的恨意。 苏青荷没有再理会半瘫在地的卢远舟,带着伙计们紧接着来到漱玉坊店门前,又是“嘭”的一声巨响,漱玉坊的牌匾也彻底化为了一堆废木。 傅同祯到底身子骨不行,看到牌匾被砸,接受不了打击,竟是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傅同祯其实是最无辜的一个,他只是来凑个热闹打酱油的,纯粹是来抱卢远舟大腿,原以为能蹭到什么好处,万万没想到,竟是将唯一的老本搭进去了。 苏青荷一点也没可怜这阴鸷多城府的老头,自有漱玉坊的老伙计将他背走送医去了。当初苏青荷初到兖州城,在琳琅轩为曹显德打工时,拆穿了他把水沫玉当翡翠的戏码,只怕那时,他便已记恨上她了。 虽说荷宝斋开张后,漱玉坊的生意冷清不少,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傅同祯坚持做翡翠加工生意,与荷宝斋利益相撞,若是同隔壁店家一样,一门心思的做毛料生意,也不至于门庭寥落。 其实漱玉坊的生意也没有很惨淡,至少比当初的琳琅轩要好些。当初曹显德都把琳琅轩经营成那样了,几乎是月月亏钱,仍然在一门心思地打理自家店铺,从没起什么花花肠子。 不是自己的东西,永远不要惦记。 心术不正,沦落成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 短短半日,兖州城的翡翠生意的势力格局,已是大变样。 苏青荷如何在掌盘上凭借极品祖母绿,力压卢、傅两家的事迹,渐渐在兖州传开了。 占了兖州城中心最好地段、经营长达十五年之久的点翠楼,一朝易主,同样是玉石街里的老店,漱玉坊也在一夜之内换上了新的牌匾。 而此时,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掌盘赢家苏青荷,已快要被各种事压得喘不过气来。 新扩了两家店面,大大小小的琐事挤了一堆,不过苏青荷也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慢慢来。 荷宝斋内,苏青荷扫视一圈,目光稳稳落在垂头噤声的湘宁,以及另外几个神色有些颓靡的伙计身上。 这第一件事,便是先要把店里的几只不安分的蛀虫拔掉,好好整顿一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