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首,斜睨着眼,沉默以对,但刘氏却从她唇瓣边的一丝笑看出张扬的得意。 “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什么性子,我这做母亲的比你知道。”谢老夫人声色疾厉,直击要害,“晋成与兄弟在书房里对帐,累了两天,连洗把脸都得挤出时间来,好不容易能歇一歇,还有精气神和你行欢,你当他是十六七岁的毛头小伙?” 郦海瑶微微侧首,索性以更厚颜之色,娇滴滴道:“娘,这是夫妻闺房之事,妾身不好明说。” 饶是周以晴也被郦海瑶有胆色所震,她不懂,郦海瑶怎么敢如此与谢老夫人直接对抗上。 谢老夫人眼角凌历地扫过众人,震慑得内堂之上,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最后,谢老夫人的眸光带了蜇刺般钉在郦海瑶的脸上,一字一句道:“原本还想留点面子给你,看来,这脸是你自已撕掉的,倪嬷嬷,把东西拿上来。” 谢老夫人是什么人,早在看到谢晋成脖子上有痕迹,就把事情给猜出个八九分。 所以,刚下了碧慧阁的楼梯,便命倪嬷嬷亲自负责谢府的清理,明里自然是为了明日朝庭礼部下庚贴之事,暗里自然是让倪嬷嬷去查一查,郦海瑶房里有什么。 倪嬷嬷在玉翅的搀扶下步进内堂,她手里拿着一个大红的枕头,郦海瑶一看,倒吸一口气,因太过于难以置信的震惊,这口气一直回旋在胸腔中,伴着耳鸣,轰鸣不绝,同时,脸色刷地一下,衰败了下来,连精致的妆容都无法盖住。 倪嬷嬷跟了谢老夫人一辈子,早已修成精,看到谢晋成脖子上明显的印记,谢老夫人稍一提点,就知道自已该什么。 在谢老夫人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前往内堂时,她便领着几个有经验的婆子,冲进了郦海瑶的寝房里,站婆子控制住寝房里的当值丫鬟,往香炉、茶水、糕点里找,最后搜出了枕头。 “老夫人,这枕头里必定含了催情剂。”倪嬷嬷也不多话,直接让人丫鬟拿了剪子,当即剪掉外头的绵缎,露出里头的白色枕心。 众人眼睛倏地睁大,原本还有些同情这个女商,只道是谢老夫人偏心得厉害,就算是郦海瑶犯了戒,念在她初来乍道的份上或是念在她身怀有孕,也该宽容些。 现在,个个看着郦海瑶的眼神里皆露出不屑、活该的情绪。 众人见倪嬷嬷将枕心剪了一个小口后,倒出一团黄色的药粉,倪嬷嬷用手沾了些许,闻了闻,走到谢老夫人跟前,正色道:“这是含了淫羊藿、仙茅。用淫羊藿催情尚可忍,可这仙茅,众所周知,有小毒,偶尔精气不足,可小服,但长期用这种枕子催情,也只有勾栏院里那些婊子。平常宅门里,就是再浪的妇人,也不会用这法子来勾自家男人。” “哪个男人经得起这般折腾,这分明是要我儿子的性命。”谢老夫人重重眼睑后的阴戾随之簇燃起抹狠色,手掌往八仙桌上重生一拍,厉指郦海瑶,“你说,这天下哪个妇人为了床第上的事,罔顾起男人性命了。” 蔡氏倏地一下站起身,“是呀,这哪是本份女人该干的事,这真是丢尽女人的脸。娘,二嫂人老实,遇到这种妇人,二嫂只能是吃暗亏,还好有娘您做主,此事一定要严办,否则,这要是个个拿这下三滥的办法争宠,那谢府不是乱套了么。”这时候,蔡氏知道是该摆明立场了,这郦海瑶看来是没戏了,但刘氏鲜花之路才刚刚铺下,以后,能巴着点,也是好事。 蔡氏一表态,如容马上开口,“娘,妾身愿意替二嫂执行掌掴,这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母亲,海瑶并不知道这药枕是……是怎么一回事,许是,前天动了胎气,丫鬟担心海瑶的身子,这药枕,或许是用来安胎的。”神情一阵萎靡后,郦海瑶傍惶地环视着四周的人,读到了鄙夷、读到了嘲笑、读到了兴灾乐祸,最后,在周以睛的脸上读到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海瑶没想到,诺大的谢府居然如此不容人。”又羞又辱的泪终于镇不住,缓缓从眼角溢出,双手不停地抚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