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微微红了起来,忙转身离开。 “庄叔,有您帮忙,这船用不着两个月就能完工。”萧景田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麦穗,正色道,“到时候地里的活也就做完了,待我把麦子种上,年前还能出好几个月的海,正好试试水。” “就知道你小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板有眼的。”庄栓老汉笑着拍拍萧景田的肩膀,叹道,“只是你这船造得也不是时候,眼下咱们这片海域都让龙霸天给包去了,咱们都得再想别的办法了。” 庄栓虽然是木匠,但也是老渔民了。 唯一的儿子不愿意继承父业,在镇上的杂活店里做小伙计。 “不碍事,咱们去远一些的地方就是。”萧景田不以为然道,“没必要非得都挤在这浅水湾里。” “景田,村里人听说你要做船出海,嘴上不说,心里可高兴呢!”庄栓眉飞凤舞道,“你连龙霸天都敢拒绝,村里人敬你是条汉子,都愿意跟着你捕鱼呢!” “拒绝龙叔是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懒,不愿意操心,想过几天无所牵绊的日子而已。”萧景田淡然道,“再说捕鱼也不是拉帮结派,各家有各家的日子要过,我做船出海也是为了糊口而已。” 庄栓老汉点头道是。 鱼嘴镇。 上品居,腾龙阁。 “龙叔,我早就说过,这个萧景田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你是请不动他的。”许知县喷着酒气说道,“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打算让他来衙门里担个差事,替我震慑一下十里八乡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可他就是不松口,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大人手里有他的把柄吗?”龙霸天问道。 “他刚回来不到三个月,一直本本分分地在家里种地,连鱼嘴村都没怎么出去过,我上哪去找抓他的把柄。”许知县摸着下巴道,“牛不喝水,咱还能强按头?我已经给足了他面子,是他自己不识抬举,既然他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我以后对他也无需客气。” “听说上次鱼嘴村死了两个外乡人?”龙霸天狐疑道,“难道此事跟萧景田没关系?” 就算没关系,也可以扯上关系嘛! “目前来说,没有丝毫证据证明那两个人的死跟萧景田有关。”许知县说道,“那两个人是溺水而亡,并非外力所致,众目睽睽之下,我总不能把罪名硬上搬到萧景田头上吧?” 许知县当然知道龙霸天的意思,无非是想找萧景田点把柄握在手里,日后也好拿捏住他。 “不瞒大人,眼下咱们还真是急需萧景田这么个人来替咱们分忧。”龙霸天看了看许知县,压低声音道,“最近京城一带的海上不太平了,上个月就有船只在京城附近的海域被劫,船上的货物被洗劫一空不说,连主家也差点送了命,其他商船都吓得改走旱路去外地送货,可走旱路费时费力不说,光是路上住店打尖也得需要一笔银子,不合算呐!” “天子脚下也敢打劫,真是岂有此理。”许知县愤然道,“难道京城那边的衙门都是摆设吗?这样的土匪强盗抓住一个就得凌迟处死,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出来捣乱。” “嗨,那些衙门在陆地上抓个贼啥的还行,去海里可就抓瞎了。”龙霸天说道,“自从前几个月朝廷下令解散了在边境打了七八年仗的景家水师,那些识水性,懂海战的将领为了自保,都纷纷卸甲归田,眼下朝廷怎么可能再设海事衙门来管海上的事情,横竖都是老百姓倒霉罢了。” 对京城那边的事情,他似乎比许知县知道得还要多。 “你说萧景田以前真的做过土匪?”许知县对传言表示怀疑,反正他觉得萧景田更像个做生意的人。 “肯定是,我一个手下吴莽子前几年在回老家的船上,曾经亲眼看到萧景田领着一帮人在海上跟人交手,打得很是激烈。”龙霸天不容置疑道,“吴莽子跟了我近二十年,也曾经见过萧景田,况且他对我也是忠心耿耿,他不会说谎,也犯不上说谎。” “既然如此,那萧景田岂不是成了脱毛的凤凰不如鸡?”许知县幸灾乐祸道,“不过是个落魄的土匪,你也看得上。” “总比那些无知愚昧的渔民要好得多。”龙霸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狡黠道,“好在萧家老大老二愿意跟随我,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想必萧景田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也对,他们毕竟是亲兄弟。”许知县剔着牙缝说道,“下次出货,就让萧家老大老二跟着去,没事最好,若是有事,萧景田是不会饶了那些海盗的,他山之石,也是可以攻玉的。” “大人英明。”龙霸天满脸堆笑道,“咱们有了鱼嘴村这片海域,就不愁没有货,只需放些鱼苗,待过些日子,就能坐享其成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