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家一阵大怒。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等了,再这么拖下去迟早要把这江山拱手让人。 太子之位原本就是他的…… 想到这里,严韫握紧了手中的云纹扶手。 他怎么会甘心? 若不是母亲死得太早,他孤身一人,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严韬不过是运气比他好而已。 他性格温润,不够果决,根本不是当君王的料子,只有他才是最适合的人。 思及此,严韫站起来,让贴身侍从给仍旧跟他一心的大臣分别送一封信,部署今后的计划,不得让人发现端倪。 元徽帝命人在府外监视他,他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了。他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安守本分,做他的平王爷。 可惜这不是他想要的。 相比严韫这边的未雨绸缪腥风血雨,安王府倒显得和乐许多。 天太热,严裕便让人在后院搭了一个葡萄架子,葡萄架下有短榻,榻上铺竹簟,外面还罩一层碧纱橱,能够驱蚊防晒。过了晌午最热的那段时间,谢蓁便喜欢到葡萄架下面睡午觉,头顶是一串串圆溜溜的葡萄,想吃随手就能够到。不过她一般只吃双鱼洗好的,一边吃葡萄还可以一边看话本,别提有多舒服。 榻上刚好能容纳两个人,有时候严裕也会挤进来,她嫌热,好几次想把他赶下去,偏偏最后都被他抱在怀里,两个人闹着闹着就睡了过去。醒来已是寅正,太阳西斜,严裕把她圈在臂弯里,随手翻看她手里的话本,“这里面写的什么?” 谢蓁打了个哈欠,带着睡音说:“就是一些民间小故事……说一个姑娘跟她的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两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彼此也是情投意合,正准备说亲,那姑娘却忽然被一个恶霸看上,硬生生娶回家当媳妇了。”她说完这些,头脑清醒不少,坐起来继续津津有味道:“姑娘嫁给恶霸以后,每天都过得郁郁寡欢,她的青梅竹马却一直没有娶妻,痴痴等着她……” 还没说完,就看见严裕的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不喜欢听这个故事?” 他把话本扔到一边,语气生硬道:“胡编乱扯,有什么意思!” 谢蓁不赞同,笑吟吟地哎一声,“我倒觉得挺好看的,那姑娘的竹马真是一往情深……” 严裕不说话。 因为他想到了谢蓁和高洵,如果他们两个也算青梅竹马的话,那他岂不就是话本里的恶霸? 他冷哼,恶霸又怎么了,能把媳妇娶到手就行,至于用什么途径却一点都重要。 想开以后,他捉住谢蓁的手,把她按在短榻上,从方桌的碟子里拽了一颗葡萄喂她,“你这就感动了?” 谢蓁不吃,让他剥完皮以后再喂她,“他等了那姑娘好几年,现在哪还有这么痴情的人!” 吃个葡萄也这么多事,严裕嘴上说她麻烦,手里却听话地给她剥好皮,喂进她嘴里,“几年?” 谢蓁竖起三个手指头,“三年!” 他轻哼,“三年算什么?” 他可是等了她七年,从八岁到十五岁。 可惜没好意思说出口。 要他承认他小时候就喜欢她,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其实七八岁的时候感情都很懵懂,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男女之情,只是单纯的有好感,喜欢跟这个人在一起玩,仅此而已。严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只不过在宫里过得很累时,总会想到谢蓁笑盈盈的小脸。她总是笑得这么灿烂,仿佛世上没什么难事能打倒她。 他想她,所以跟她相处的每一幕都在脑海里回忆很多遍,到最后想忘都忘不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