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过去一问才知,很多原本在阿勒城读书因战乱而逃去南方的老师和学生都回来了,来给军队助威,给平民做动员活动;有的甚至准备要上课了——他们相信阿勒城一定会收复。 出了校园上了街,宋冉被街道拐角的呐喊声吸引,追去一看,是学生游行。昨天她陆陆续续在街上见到不少从各地涌来的大学生,原来都是来游行宣讲的。他们拿着喇叭,举着牌子,喊着口号,挥舞着国旗,号召当地居民支持政府军,共同守卫阿勒城。 学生们慷慨激昂的口号在古老的大街上回荡,宋冉大约听懂了“捍卫”“历史”“苦难”之类的名词,也热血澎湃起来。 她跟着游行学生走了一路,发现城市的防空洞早已贴上新标识,壕沟也都挖好;不少走在街上的平民都携带了枪支。 大战将要到来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她仿佛能在空气里闻到硝烟的味道。 中午她在路边随便吃了点儿饭,发现到处都见不着散落的政府军士兵了,应是全部集合去了。当地人各个面色凝重,耐心等待着什么。 宋冉独自在外怕有意外,早早回了学校,又担心情势有变,李瓒下午或是不会来了。 回到宿舍是下午一点一刻,手机里没有信息,和他的约定应该没有取消。 她怕自己下午困乏没精神,爬上床睡了个午觉;但睡得不太好,一来担心他来不了,二来窗外不时有东国学生们急促的叫喊声。 迷迷糊糊辗转到两点二十,闹钟响起。手机里没有变故消息。宋冉爬起来拿湿毛巾擦擦脸,简单收拾下绑了个马尾,匆匆下楼;刚走出宿舍楼,就听见摩托车响,李瓒开车过来了。 阳光很灿烂,天也很蓝。 她停在原地,安心等着他。 他刹车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头盔,微微笑了下,说:“刚好。” “刚好。”她也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着,静默半刻,一道轻笑起来。 宋冉戴上头盔,驾轻就熟地爬上他的摩托车后座,揪住他的腰间。 在校园里,李瓒速度不快,避让着来往的学生。有学生看到他的军装,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说着“好样的”之类的话。李瓒一笑回应,驶离校园了,摩托车加速,一路向西南方向而去。 街上仍有三三两两游行完毕的学生们,大声喊叫着口号。宋冉将脑袋探出去,迎着风问他:“感觉是不是要打仗了?” “快了。”李瓒说,“你要是再出门,跟东国记者一起,不要擅自行动。” “……哦。”她小心问,“那你带我出去,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吧?” “不会。”他淡笑一下,“昨天不是说了,我夜里集合。” 她安心了些,抬起脑袋正要说什么,前边一个学生跑过马路,李瓒刹停了车。宋冉猛地一个前倾,下巴撞到他肩膀上,头盔跟他敲打了一下。 哐当。 她的心咚地一声,幸好戴着头盔,不然要撞到他侧脸上去了。 “……” 李瓒倒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注意,只是觉得后背被那绵软的感觉摁压着,叫他不知如何自处。 学生跑过去了,他重新开动,她身子往后一倾,那柔软的触感才放松而去。 宋冉低着脑袋,把头盔捂正了,问:“你昨天说,你们最近在休息?” 李瓒说:“上一站在苏睿城,有队友受了轻伤。刚好后边有仗要打,全队修整一下。” 说来,他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