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身体非常虚弱且营养不良,187的身高,体重消瘦到只剩54公斤。……身上到处是伤,遭受过长时间的酷刑。……断了三小截手指和两根脚趾,左脚的脚筋断了。身上有多处骨折,但没有治疗,最后自动愈合的。舌尖缺失了一小块,好在并不太影响说话进食。身体上的伤还是其次,目前最需要的是心理医生。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说,并不会有太大用处了。” 宋冉不知听也没听。她伏在病床边,抚着他细瘦的手指。他的手指并没有齐根切断,右手的小指头和无名指断了第一个指关节;左手的小拇指也是。 只是看一眼,她就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病床边挂着点滴。 摩根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说:“可能几个小时。麻醉药还有一段时间。你们要注意,他醒来之后不要刺激他,不要让他看见任何尖锐的东西。在不受刺激的情况下,他是可以正常交流的。” 宋冉始终守在病床边,怕他醒来的时候看不到她。 等待的间隙,她突然对哈维说,她明天就回国。等他一醒,她就带他回家。一刻不停,一刻也不等。希望少校能帮她处理回国相关事宜。 哈维答应了,说立刻去沟通协商。 中途,哈维意外接到一个消息。三天前,也就是七月三十号那天,政府军在仓迪北部80公里边境线上捣毁了一个恐怖分子据点。也就是宋冉和哈维去寻找的那天。 政府军剿灭了大部分恐怖分子,却有一小部分逃走了。 而昨天,仓迪的守军在巡关时抓到一个可疑人,确定了是三天前从据点里逃出的余党。审讯过程中,那个恐怖分子提到了李瓒,说是二月份仓迪寺中消失的库克兵,被囚近半年,直到三天前的袭击中,据点被炸,从牢里逃了出去。现在已不知去向。 士兵察觉事态严重,立刻致电位于伽玛的战争事务委员会,说得到了李瓒的消息。 而委员会早已从哈维这边得到李瓒活着的消息,让哈维立刻联系仓迪守军,务必查清楚李瓒的遭遇。 哈维说他要去审讯那个恐怖分子,问宋冉去不去。 宋冉握着李瓒的手,没做声。 自找到李瓒后,她几乎就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守在他身边。仿佛只有他和她才是一体。隔着一个玻璃罩,外头的一切她都不管,也不在乎了。 她长久地不说话。 哈维说:“那我先过去,具体情况等回来再告诉你。” 哈维和摩根刚走到门边,宋冉松开李瓒的手,起身回头:“我跟你一起去。” …… …… 隔着一面淡灰色的玻璃,宋冉看见了对面审讯室里的恐怖分子。 他二十四五岁,年轻,平凡,中等个头,身材偏瘦,长相很普通,乍一看不像凶恶之人。若是放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对他心存戒备。 他如今戴上手铐脚镣,却无所畏惧,姿态寻常,只是眼里的漠然让人无法忽视。仿佛生而为人,他无心无感,无知无觉。 哈维起先还用平时对待战犯的那一套去质问他为什么伤害无辜,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父母。 “如果组织需要我,我可以杀掉我的母亲。”那青年抠抠耳朵,“你别给我讲这些无聊的废话了,我想你来的目的也不是感化我,不是吗?” 哈维少校面色如铁,放弃了,转问他李瓒的事。 “lee很有名,他毁了我们很多据点。我们当然对他恨之入骨,还有库克兵另外几个狙击手。进攻医院那天,我们想将仓迪最厉害的一帮库克兵一网打尽,但功亏一篑,我们只能撤离。他追去仓迪寺抢他女友的尸体,这是我们没料到的。把他的女友拖回去,是为了羞辱泄愤。” 哈维:“他那天应该伤得很重,怎么活下去的?” 青年挑眉:“当然是我们救活的。要不然,他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他为了救那个女孩,独自闯进据点,还把头盔和防弹衣给她。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哈维:“所以把他救活,为了折磨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