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下肉来,亦不是好事,需要注意歇息。” 顾乐飞和自家公主殿下肩并肩躺在软乎乎的大床上,感觉十分温馨,不由得心情有点小激动。随后又听见司马妧不反对他减肉,彻底心花怒放:“殿下,允我瘦一些的话可是你说的,将来莫要不认账。” 司马妧奇怪:“我为什么要不认账?” 顾乐飞笑而不语。 这个“瘦一些”的“一些”到底是瘦多少,标准可是由他自己制定,既然她许他减肉,若真到了抱起来完全没有肉感的地步,那时候他就有理由让她不能怪他,更不许把他赶下床。 * 残冬已过,春回大地,因为司马诚坚决而铁腕的手段,两税制的施行在大靖全境都还比较顺利,而云南都督府的太守张鹤为则在这时候向司马诚接连呈送了两份折子。 第一份是简略汇报了南诏永顺王皮独罗去世前后的情况,包括南诏王室的权力斗争以及附近部族的各种动向。 第二份则是禀报南诏新王罗逻阁的继任,由于新王上任的威信不够,弹压不住所有势力。故而罗逻阁向大靖皇帝进献贡品,送来王女,以求大靖的西南边兵给予他相应的武力支持。 值得一提的是远从南诏而来的这位王女罗眉,乃是罗逻阁的亲妹妹,据说出生的时候有神鸟在空中长鸣,南诏都城大和城中的鲜花一日之内全部盛开。 王女罗眉天生丽质,虽然云南地区日照充足以致于普遍肤黑,可是罗眉天生肤白而且晒不黑,肌肤晶莹如玉,身段窈窕,五官秀丽,能歌善舞。据说想要求娶她的部族族长和当地大族的少爷,数不胜数,几乎可以排满一条长街。 张鹤为的这两封奏折呈送的时间相隔不过半月,其实是件有些奇怪的事情。云南和镐京万里之遥,从他的描述中看,老王身死和新王上任之间的夺权斗争一度胶着,如果他得知老王死后立即禀报,两份奏折的抵达时间应该隔得更长才对。 司马诚有理由怀疑张鹤为在这场斗争中插足,并且拿到很多好处为新王说话,等到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才禀告他。 司马诚一向很讨厌阳奉阴违的家伙,云南和镐京相隔的确很远,但他沉思片刻之后,决定一方面接受罗逻阁的进献,却不动一兵一卒,只在文书上表现大靖对南诏新王的支持。 另一方面则派从寒门上来的、目前用得很顺手的年轻御史前往云南,暗查张鹤为。 日后司马诚会感谢他在这一刻的谨慎,将来确实派上用场。 不过对于他的后宫而言,司马诚的决定对后宫女子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端贵妃高娴君。 “听说那个南诏王女,会唱会跳,眼睛能勾男人的魂魄……”高娴君坐在珠帘之后,声音阴冷,涂着丹蔻的指甲用力掐进掌心。 坐在外面的是她被召进宫的父亲高延。 “为今之计,还是要你的肚子争气,赶快诞下皇子,让陛下许你皇后之位,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高延最近的精气神也不是很好,他轻叹一声,“张鹤为和郑青阳乃是同年的进士,两人曾同在凉州为官。” 言下之意,郑家虽然没有女儿,却和张鹤为勾搭在一块,进献美人以挑战高娴君在后宫的地位,甚至希冀以此扳倒高娴君。 郑家此举来自于郑青阳的危机感。高延最近老实干活,这只老狐狸一向和司马诚最有默契,一帮跟着司马诚起势的臣子也都心向高延,懂得适时为他说好话。如今高相不和皇帝对着干了,眼看着又要重获帝宠,郑青阳害怕自己又要靠边站,便想出一个美人计来。 听说南诏新王的妹妹罗眉貌若天仙,他便暗示张鹤为把罗眉弄进宫,作为王女,她入宫地位肯定不低,而作为异族孤女,她又很好操控。 张鹤为急着搭上郑青阳这条线,希冀平步青云、仕途更进一步,根本没有意识到,罗逻阁根本不愿意将他最爱的妹妹远嫁,完全是被逼迫的。 顾乐飞得知折子的事情,是在南诏王女美如仙女的传闻跑遍镐京大街小巷的时候,那时候司马诚已经发出圣旨,此事不算秘密了。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联系到了云南太守和郑家的关系,紧接着便想到了高娴君膝下无子,目前在贵妃位上如坐针毡的情况。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