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漂亮,亦于殿下日后有益。” 顾乐飞笑了笑:“先别着急下结论,我估计这件事情落不到妧妧的头上。” 郑青阳虽然滑头,却也知道司马诚最不乐意启用的人就是司马妧,而他看不顺眼的人又不止大长公主一个。若他猜得不错,此次全权负责救灾一事的,当是脾气耿直、老当益壮的英国公单云。 当这二人在崇圣寺推测未来之事时,高府里早已炸开了锅,高延主动请求罢相一事突然至极,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包括家里人。 所以不但是司马诚和文武百官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家中妻儿也都懵了。高夫人呆呆坐在丈夫身边,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那咱家以后……不是宰相之家了?峥儿在朝中也没人照应了?”当了几年宰相夫人,再让她回去,她还真不适应。 高峥倒是很实诚,没觉得父亲这样做不对:“父亲必有父亲的道理,孩儿在太仆寺也无甚麻烦,可以照顾自己。” 高延慢悠悠喝了口茶,瞥了一眼和他同父异母的高峦高峰,这兄弟俩都站在一旁不说话,估计对父亲这决定心怀不满。高峥胸无大志,他们俩却还指望着高延照应,好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现在上头压着一个郑青阳,哪里还来的步步高升? 高延看在眼里,心下叹息一声,他这两个庶子虽有能力,可是利欲熏心,恐难走远。老妻高夫人自不必说,小门小户出来的,一贯的眼皮子浅是没救了。倒是大儿子,虽然性子太软,人过于单纯,可是听话孝顺却是头一份。将来自己如果想告老还乡,给他养老送终的只可能是这个大儿子。 想到这里,高延看向高峥的目光不由得又和蔼几分:“这两天有空你进宫见一见你姐姐,告诉她我此举乃是顺应帝心,罢相不过一时,让她莫要担心。” 是了,比起还能聚在一起商量对策的高家众人,独自一人待在宫中的高娴君最为心急如焚。她在宫中消息相对不畅,一听父亲被罢黜尚书令,顿时觉得孤立无援、前途无光。 最强有力的后盾倒了,她还怎么拿下皇后一位? 她枯坐宫中,听着屋檐下不停滴落的雨滴声,心中从烦闷到渐渐冷静。思虑再三,她咬了咬牙,吩咐身边大宫女:“叮嘱我宫中人近日做事小心些,布在罗眉那里的眼线暂时也不要回来报告了,将六司的人和后宫有品级的妃嫔都召集来。” 大宫女颌首应了,然后多问一句:“娘娘准备做什么?” 高娴君微微一笑,眸子满是自信光彩:“当然是削减宫中一切用度,日日祈佛抄经,为两道受灾百姓祈福。”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她越不能自乱阵脚,反而要摆出一副母仪天下的姿态来,从容做事。 谁也别想斗倒她。 以天蓝色为彩画背景的宫殿装饰和皇宫其他建筑不太一样,房屋偏矮,连建筑风格也有所不同,这里是司马诚特地为丽妃罗眉建造的南诏殿。 殿外有宫女接了来自端贵妃宫中的命令,沿着回廊快步向罗眉的寝宫走去,她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道:“娘娘,端贵妃让全体宫妃去她宫中,说有要事要宣布呢。” 罗眉懒懒地仰躺在床上,绸缎的睡袍从她丝滑般柔嫩的肌肤上滑落,露出遍布吻痕的修长双腿。昨夜司马诚阴沉着脸闯进来找她发泄,动作粗鲁得很,估计是遇到了烦心的事情,不过罗眉懒得问。 听见宫女的禀报,罗眉懒洋洋翻了个身,偏头望了一眼打开的窗子,见窗外有细细的雨丝飘进来,不由得烦闷地又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软被之中,闷声道:“告诉端贵妃,本宫身体不舒服,不去。” 宫女迟疑了一下:“可是……端贵妃的宫中人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去。”罗眉的语气很坚决。她一点也不喜欢这座牢笼样的皇宫,更不喜欢那个笑面虎似的端贵妃,还有宠爱她的汉人皇帝,她也压根不喜欢。 不过是几壶烈酒下肚,就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连她是不是处/子都搞不清楚,可笑。 汉人皇帝真好骗。 她想念南诏,想念哥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