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改,顺自己心意,那还都是好的,值得被原谅。 鲍静雯见自己掩性子有了成效,十分高兴。这还是她人生头一次,不嚣张就得到成就感的,不过是更信自己亲娘罢了。想着自己还是太嫩了些,该跟大人们好好学学。 顾荧自然也是瞧出她变得温柔稳重了,自己被阴氏教育过,这会儿再略琢磨琢磨也就明白了鲍静雯是为的什么。心里明白,嘴上自不去问,只当不知道。 而这鲍二姑娘尝到了甜头,这会儿也不大去找顾荧玩,没事儿便往高老太太院里去。时常坐着与高老太太说几句话,或帮她捶捶肩捏捏腿,再者便是教顾萱识字儿看书,还要教顾长生琴棋书画来。 顾长生笑,“雯姐姐又忘了?你下棋且下不过我,连棋局也记不住。”自己要是呆呆地接受她的“好心”,才真是给自己找事儿呢! 鲍静雯觉得顾长生年纪虽小,嘴巴却甚毒,自也不敢招惹她再与她翻脸,只得笑笑应了,还赔小心道:“荀妹妹是聪明的,你三姐姐都不如你呢。” 顾长生笑——怎的就不说自己不如呢?再是装,有些性格还是一时盖不住的。 既是装了,就要哄住一些人的。旁人不吃这套,高老太太却吃。只要没有事情闹起来的,没有谁欺负谁的,人都是和和气气的,老人家都乐得被哄着。再者人是自己的亲闺女和外孙女,都懂事了,那就没什么好不待见的。 只是——这么哄下去,真把婚事哄成了,那怎么得了? 顾长生在担心这事儿,还有另外一人也在担心,那便是她亲娘——蒋氏。鲍家人一来,鲍二姑娘鲍静雯就欺负她的小闺女,后又问了顾名弘的贴身小厮关于鲍老二如何,小厮照实说了,她便对鲍家的孩子十分不喜。要鲍静雯嫁给她那温润如玉的二儿子,那真是一百个不愿意。两人若是成了,不是顾名弘被鲍静雯管死天天给脸子瞧,就是顾名弘把鲍静雯彻底冷落掉,绝壁是过不成日子! 蒋氏想着,如果到时高老太太要定这门亲事,她必是不再让她,要站出来反对的。儿子是她的,不能叫别人毁了一辈子幸福。如果高老太太与她抬杠,偏要定这事儿,那就把顾国坤搬出来,怎么都要阻止这件事情! 这般想定,蒋氏也就搁了这颗心,还没到那一步,自是要按兵不动的。真到了时候,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想罢这事儿,还得帮着莫绮烟略指点些家里的事情。如今这么大一个家都是莫绮烟管着,难免不出问题。自顾国圻去了以后,阴氏在伤心中沉浸了许多日子,后来虽有些走出来,却还是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十分没有生气。管家的事情,自然也是不再伸手碰上丝毫。 莫绮烟心有吃力亦或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就来找蒋氏。每每找过蒋氏,都要在心里为蒋氏诚祷一番——遇到这样的婆婆,别的不求,但求她没烦没忧顺畅活至百岁。 管家的时日一长,莫绮烟也发现了,家里很多下人因她脾气好而散漫了起来。这种散漫,与阴氏管家严的时候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所以一眼就能瞧出来。虽瞧着散漫,又不能具体揪出错来,自己每天又有许多事情要烦,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哪一个,就等她犯错来罚,莫绮烟便犯起愁来。 “到底散漫至如何了?”蒋氏听罢她的话,具体问她。 莫绮烟便道:“我也是听来的,却没抓见过。就是各院各角上那些上夜的婆子,值着勤的时候就能赌将起来。又有干脆偷摸回去睡觉的,掐着时辰再回来守着,不叫瞧见了。便是那厨房里,管各处园子的,都多有吃酒赌钱,还打骂下头小丫鬟的。自也有猖狂的丫鬟,都不在主子前猖狂,只对着比自己等级低的使……” 蒋氏皱了皱眉,“这样……也确实该整治整治了。再纵下去,越发兴得她们没了怕觉,该往主子头上爬了。那些刁奴也是有心计的,你一时抓不到也是正常。既这么着,且再纵一段时间,看谁先跳了出来,掐住了,往狠了罚,做个样子给旁人看。再要抓到了,更狠些罚。这会儿便叫些可信任的,暗处抓着,抓一个罚一个,没几次就能把她们整怕了。” 莫绮烟听得明白,只是点头,罢了又听蒋氏说:“我知道你心里头有主意,只是不敢放了手做。怕我不高兴?还是怕老太太不高兴?大可不必的,你有想法,做便是。只要把家管好了,咱们能说你什么呢?既是把家交给你管了,就没有故意给你使绊子、挑你错处的理儿。把你再挑下去,还谁来管着?” 莫绮烟微抿唇,她确实也是怕这个的。出了事情,她不跟高老太太说也不跟蒋氏说,自己擅自做主处理了,好与不好,到时候被高老太太或蒋氏提出来——怎的她们不知道?到时候可就难堪了,所以还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来告诉蒋氏知道。 这会儿听得蒋氏这么说,心里又定下几分,遂道:“劳烦太太,那我便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