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上了n海港口开往内陆的一艘客船,因为没能买到去往y市当地的车票,所以在他那位皮皮虾下属的推荐下,沈苍术匆忙之下只能选择了这种相对方便些的回程方式,而当这艘名为绿洲号的客船缓缓驶离港口时,上半身靠在栏杆上的沈苍术望着眼前美丽的海景,额发被吹开的同时,却是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昨晚在海边打电话时发生的事情沈苍术到现在都还记在脑子里,那时张连翘的呼吸声和呻吟声都让他有些着迷,于是在脑子完全空白的情况下,沈苍术就那么直白地给张连翘表了个白,而面对着沈苍术这简直可以算得上稀奇的情话,张连翘的干脆回应也让脸皮并不太厚的沈处长一直到现在都有些不自在。 说起来他们也结婚很久了,明明两人都还年轻,却好像彼此的前半生都早就联系在了一起。记忆中的初次相遇如今已经变得不太清晰,而印在沈苍术脑子里的似乎只有在漫长的相处中那个包容,宽容,对他如亲人一般体贴的张连翘,而每每这样想着,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或许都只能孤独苟活的沈苍术就会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幸运。 “你脑子没病吧!干嘛老对别人那么好!!你什么时候想想你自己啊!!你关心别人!!谁关心你啊!!” “你啊……” 又胆小又懦弱的笨鸟这般看着自己,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睛里装的是沈苍术最讨厌的眼泪,可是偏偏他就是对他狠不下心肠。于是在那个美丽的大山深处,内心一向冷漠惯了的少年因为一时心软为一只笨鸟特意吹了一首歌谣,而自此,他们的余生便因此而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再没有过分离。 “哇,看那边看那边,好漂亮啊……诶,还有海豚!!” 周围的甲班上站着一大群拿着望远镜看海景的游客,干站着的沈苍术混在人群之中实在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和这些留恋着美丽风景的游客不同,他心底更贪恋着有些并不愿和别人说起的东西,而就在他吹了会儿海风准备回船舱休息的时候,原本还一脸镇定的沈苍术却像是感觉到什么异常似的猛地抬起头往海的那边看了一眼。 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沈苍术皱着眉盯着海面却再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那一瞬间的诡异感来去匆匆,让他甚至抓不住一丝明确的线索,而在他回到船里之后,夜幕不过一会儿便降临海面,伴随着浓重的雾气将绿洲号层层包裹,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炸雷,紧接着,瓢泼大雨便从天空中成串地落了下来。 “沿海地区今晚将迎来大雨,据气象局预测,此次降雨是因为某个大型台风正从我国的某些海岸试图登陆,台风天气下行驶将十分危险,请各大港口的船只注意安全,尽快做好防范措施,尽快做好防范措施……” 喇叭里一遍遍播放着这样的消息,可是焦急的船员们却已经没空去仔细听了,在风雨中被刮的颤动个不停的绿洲号旗帜被肆虐的海风硬生生撕碎,而被颠簸的震动弄得不得安宁的乘客们则惊慌地守在船舱里,看眼着外面那可怕的台风天气,个个脸色惨白。 “妈妈,我害怕……呜呜……” 睡在沈苍术对面床铺的小姑娘抱着自己母亲的脖子小声地说着话,从开始下大雨之后她的哭声就没停下过,但是其他乘客显然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责怪一个小孩子。因为轻微的晕船反应,所以此刻并没有睡着的沈苍术闻言也睁开眼睛,而对于这突发的恶劣天气,沈苍术此时也有些心情沉重。 照理来说,如今这个时节本不该发生这种情况,偏偏在此之前所有的气象局都没有预测到这次台风的到来,这才导致了绿洲号在当晚明明会有高强台风的情况下依旧照常出港,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再追究谁对谁错,责任在谁也没有意义了,而眼看着那巨大海浪就快把船整个掀翻了,这船上的所有乘客除了默默祈祷船长和船员们能够凭借着丰富的经验熬过这场可怕的台风,只能苦守着最后一点生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想死……呜呜,我好害怕,该怎么办啊……” 这样的哭泣声在船舱里回响着,很多心里害怕的乘客想打个电话给自己的亲人朋友,可是却因为信号问题无法办到,几位负责船舱安全的乘务人员已经来回安抚了几遍乘客们的情绪,并保证旅途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而闻言的沈苍术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机,在确定自己并不可能和张连翘打个电话后,却是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凌晨一点零五分,船员拉响警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