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席子和一个尿桶之外,别无他物。瞧见这些,我才晓得为什么刚才暴躁如雷的学员们都乖得像小猫一般,原来关禁闭这件事情,还真的是很可怕。 一入学,就受到这种待遇,实在是让人沮丧,然而这情况总比随时都受到生命威胁要好一些,我安慰着自己,刚一坐下,突然听到有声音从隔壁传来,一开始还听不仔细,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旁边有人一边敲着墙壁,一边跟我打招呼道:“嘿,新来的,没见过你啊,怎么称呼?” 我左右看了一下,才晓得应该是同样被关了禁闭的学员,而且在隔壁,别人跟我打招呼,我不应也不礼貌,毕竟以后还要在这儿待很久呢,于是便自我介绍了一番。听到我的名字,那人哈哈笑,说不错,你的名字够霸气的,刚来就被关了禁闭,二蛋,你可真厉害啊,比我强——欺负你的是脸上有疤的那货吧,我认得,贱男春和谢毅他们几个对吧,38军转过来的,浑身军痞气,最不是东西了,你等着,哥哥我还有两天出去,完了收拾他们! 这人大包大揽,豪气十足,引得我一阵好奇,小心地问道:“大哥,你怎么称呼呢?” 那人哈哈一笑,似乎还拍了一下胸膛,朗声说道:“我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句容萧应忠,日他奶奶个腿,这名字没你娃霸气!” 第五十六章 静室修行 禁闭室里,站也不是,躺也不是,本来就是一个十分难受的去处,然而有了隔壁这个怪人,倒也没有那么的难过了。 通过交谈,我才晓得在这个学校里面,最厉害的惩罚便是关禁闭,总共有十五天、十天、五天和三天四档,在这黑不隆冬、睡都不能睡的鬼地方待着,一天都难受,别说这么久,所以学校里所有的学员,最害怕地便是这里,然而这位姓萧的大哥,却是禁闭室的常客,短则三五天,长则十五天,连铁门前的看守,都熟了。 这一次,他把学校领导家属养的鸡给偷了,荷叶子一包,泥巴一裹,扔进火堆里去,拿出来就是香喷喷的鸡肉,吃得舌头都要吞下去了,结果被发现了,领导家属闹得不行——妈咧,那可是能下蛋的母鸡,屁股一撅,白花花的鸡蛋就一个,领导家属宝贝得不行,结果一扭头,就剩一堆鸡架子了,那可不愤怒? 于是这一回他便受了最重的惩罚,十五天禁闭,闷得整个人的骨头都发霉了,至于为什么没有被开除,他跟我解释,说学校领导不敢。 为何不敢?那是因为他有本事,真闹起来,学校的教员都弄不过他,他就是过来修身养性来着,没多久就要派出去卖命了,像他这样的人,学校一般是不会为难他的——当年燕太子买凶刺杀秦始皇的时候,招了一汉子叫荆轲,好酒好肉伺候着,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恨不得将自己老婆给人睡了,这才叫做诚意,他吃学校领导家的几只鸡,这也算是个事儿? 我在此以前,从来没有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他粗豪,脏话随口就来,但是却让人倍感亲切,聊着天,天文地理,古今轶事,啥都能掰扯一通,而且还好像很有道理,越琢磨越有劲,最重要的是他三言两语,便能够让你心生好感,觉得这朋友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我听我爹说过,有的人,天生就让你感觉亲切,一般这种人都是做大事的,遇到了,好好学着——我想,他便是这样的人。 当时的我并不晓得这不过是他在禁闭室待太久了,闲得蛋疼,反而是觉得人家看得起我,才会跟我说这么多。 说到后来,我叫他“忠哥”,他叫我二蛋,说以后在这个学校,好好待着,要是碰到被人欺负的事情,直接报上他的名字,那些人还敢猖狂,便来告诉他,日他奶奶个腿,一个破地方还那么多的事儿,弄不死他们,我就不姓萧了。 我们一直聊到了晚饭时间,看守用勺子敲门,把铁门下面的一个小窗户打开,递进来一个碗,不是什么好吃的,红薯糊糊玉米粒,这玩意不吃还好,越吃越饿,还容易打屁,噗噗噗,没一会儿我自己都不敢坐着了,生怕被这屁给熏到。 饭后时间,忠哥跟我讲了一下这个学校的情况,说前些年闹得厉害,什么都废止了,后来风云变幻,总局的几个大佬也出山了,百废待兴,这儿其实也是才开不久,从教员到校长,都是扯淡的,啥经验也没有,学员也大多都是从部队里面调过来的,这样培训出来的人,有个屁的用处?真正厉害的,其实还是那些隐藏在山林中的高门大派,才算牛逼,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横么?那是我祖上曾经出了一个茅山的长老,知道什么是长老么?全国轮下来,能够称得上对手的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