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苦笑着指指胸口,叹气道:“内脏移形术,龟息缩骨功的一种,他们人多势众,特别是毛旻阳在,我也只有通过装死,才能得活。小子,你不错,竟然能够从那伙丧心病狂的家伙手中全身而退,怎么样,下面什么情况?” 我瞧见老头的胸口上面一片模糊,不晓得被戳了多少刀,实在很难想象得到,这被戳成布袋子一样的身体,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将下面的乱局告诉了他,孙老师的眉头一阵纠结,大声骂道:“狗屎,那帮疯子,以为将尸体毁灭了就行了,要是真的如此,利苍就不会是当时最强大的方士之一了。” 我有些听明白了他的想法,问道:“你指的意思是,利苍依旧还在,不过是通过灵魂转移的方式,附身在了张快的身上了?” 孙老师的脸色凝重得都能够滴出水来,寒声说道:“是,也不是,一时间很难把这事情讲清楚。他们这些愚蠢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放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东西来……” 在一阵咬牙切齿的话儿之后,他的双眼突然一瞪,看着我的胸口说道:“魔简在你身上吧,拿出来给我。这魔我们是挡不住了,先出去,从长计议!” 孙老师遥遥伸出了手来,朝我讨要,然而我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东西,倘若是李局或者是申重朝我讨要,我给了也就给了,毕竟这怀璧有罪,以我自己的能力,也拿不起,但是这孙老师是程老的人,跟我基本上都不熟,知人知面不知心,此刻的他这般诡异,让我怎么放心交给他? 再说了,那魔简我是贴身而放,但是他却能够一眼瞧出,很明显对这东西是十分的熟悉,倘若他并不是好人,我岂不还是有危险的可能? 我一犹豫,孙老师就察觉出来了,他在停顿了几秒钟之后,妥协道:“那好,你先将东西收起来,等我们出去了再说。” 我同意了他的方案,这时我们才将精力集中在这个惶恐不安的老鼠会成员身上来,那家伙并不擅长武力,瞧见我们两人手持凶刃,除了浑身打颤,也只有将希望投入到了我身后的盗洞中去。 孙老师年纪虽大,但是手段却强,一步跨过来,轻轻松松地将这老鼠给拎着,还染着白花花脑浆子的尖刀顶在了他的心口,喊声说道:“第二套方案,在哪里?” 他对老鼠会的操作方法十分熟悉,而这刚刚杀过人的气势让那叫做咸颖的老鼠会成员一阵瘫软,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说什么?” 孙老师顶着他的胸口,来到了下到墓地去的隧洞口,朝着里面望了一眼,看得不真切,不过还是能够感受得到里面激烈的拼斗,他回过头来,轻描淡写地说道:“看到没?不要指望马老三和毛旻阳了,他们现在被那墓中恶魔给缠住了,脱不开身呢。他们死定了,想活命,快点告诉我你们的备用方案。” 也许是红脸汉子凄惨的死状,也许是胸口尖刀的锐利,那老鼠竟然结结巴巴地指着远处的一处岩壁说道:“从这儿走,有一处结构层断点,我们在附近有一条备用盗洞,挖通了,应该就能够出去了。” 这边一确定,孙老师也是毫不客气地从身上摸出了一张狗皮膏药的东西,贴在了那隧洞的中间部位。 接着他把我们都给拉到了一边儿去,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打了一个响指,那隧洞一阵抖动,竟然就直接垮塌下来。那隧洞可不是泥土筑成,而是墓壁石板,外面还有白膏泥,这一番垮塌下来,立刻烟尘四散,整个通道都是飞散的细碎尘埃。 孙老师并没有立即走,而是返回到隧洞口子处,掏出一支金色的毛笔来,一边踏着罡步,一边在这乱石堆中画出了许多怪异的线条来。 这行为足足持续了三分钟,他才停歇,转过头来,跟我解释道:“稍微封印一下,免得它很快出来。我们赶紧走,出去之后,联系上面,调集人手,要不然让这东西肆掠,就没有人能够阻挡了。” 我们三人来到了刚才所指的岩壁处,老鼠会的钻山甲并没有带下墓穴,给了我们很大的便利,在这个咸颖的教导下,我们将这玩意给重新组装起来,然后不断地摇动摇杆,在这岩壁处开凿出一个可供人通行的通道来。 严格来说,“钻山甲”也属于一种法器,或者说部分属于法器,一人在前面引导,一人在后面摇杆,通过绘满符文的锋利切刀,那岩石便如橡皮泥,柔软得很。 经过了十多分钟的作业,我们终于来到了另外的一处隧洞,这儿是老鼠会提前布置好的退路,孙老师在前,咸颖居中,而我则在后面,走之前孙老师吩咐我,说这个老鼠一旦有什么异动,立刻就将刀子给递出去,要坚决,一点犹豫都不要有。 我嘴上应着,但是总感觉这个白胡子老头儿,当真是有些凶戾过分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