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彦朗纹丝不动,眼看她急切到面色发红,虽然心疼,但是他必须弄清楚! “看着我!告诉我!我要知道!”黎彦朗紧紧扶住云初语双肩,强硬地逼迫着。 云初语挣扎,来了火气:“你到底怎么回事?听不懂你在问什么!我真的很累了,你出去!” “进门后我坐在藤椅上问的两个问题,都没发出声音。”黎彦朗给她最后一击,让她无力辩驳。 “你试探我?”云初语惊愕。 “对不起,可是,我不后悔。” “你放开我!”云初语现在很激动,此刻,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黎彦朗!她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听弱的事情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不希望他们担心,但最不愿意的就是让黎彦朗知道!她不甘心,她好恨,为什么自己两辈子在他面前,都不是健全的人啊!为什么要让一个残缺的自己去面对他啊!不!她不要! 前世毁容的创伤对云初语来说可大可小,端看是面对谁。如果是别人,她无所谓,但是,如果那个人是黎彦朗,她一点儿也不能接受!就因为自己这张残缺可怖的面容让她失去追求幸福的权利,让先生对她敬而远之。她曾经还一度猜想,那一夜迷乱之后,先生之所以对自己厌弃,全拜自己一张破脸所赐。所以,对于残缺的自己,云初语在潜意识里深深的抗拒、排斥着。 原以为今生的自己早已摆脱既定的命运,没想到老天依然让她有缺陷,虽然神经性耳聋具有内隐性,但是,这对有前世毁容创伤的云初语来说,依然是一记重创,尽管她极力对粉丝太平,可是,一旦这片“虚假繁荣”被揭穿,她便无所遁形。 “别怕,有我在,一定想办法治好你!”这句话,黎彦朗不仅是说给云初语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云初语摇头:“没用的,我偷偷问过几个医生,他们都说神经性耳聋没办法根治的。” “神经性耳聋?” “是的,暑假发高烧住院那次。” 黎彦朗深呼一口气,竟然这样早!她竟然这样早就一个人承受了这样的苦痛。把人按进怀里,黎彦朗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少一些难过,只能凭着本能一下一下轻抚她的后脑勺,好似这样就可以给她力量。 云初语在黎彦朗坚实的胸膛里压抑地哭着,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干净一样。 “不要告诉他们好吗?”云初语蒙着脑袋,闷声开口。 黎彦朗没做回应。 云初语想要抬起头,被黎彦朗按住了,她只好伸出右手,拽了拽他腰际的衣服,祈求道:“好不好?” “好。”黎彦朗看着她的眼睛保证。 不待云初语放下心来,黎彦朗继续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配合治疗。” “医生都说没办法了。”云初语低语。 “你才看过几个医生?要是他们误诊怎么办?要是你只是间歇性的耳聋,错过了最佳治疗期怎么办?”看云初语还想反驳,黎彦朗直接威胁:“你不答应也行,那我也不必遵守保密约定。” 云初语气结,她都这么可怜了,这人还欺负她! 看着怀中人可怜兮兮地小眼神,黎彦朗缓软了语气:“我帮你保密,但我也请你也别放弃好吗?我们再试试,说不定还有希望呢!” 这样温柔美好的黎彦朗在请求她,云初语不忍心再拒绝,也不舍得辜负。尽管结局她早就预料到了,可最多也就是自己再失望一次罢了,只要他开心,她愿意承受。 当天深夜,黎彦朗辗转难眠,想了想,还是起身穿了外套走到客厅,打了那通电话。 电话声响了有一会儿,才被接通。 “喂,您好,我是黎彦朗,请问唐老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位老者苍劲有力的声音:“阿朗,是你吗?”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