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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姚青书成天不搞儿女情长了,周苓也不打麻将了,两人分开过反倒成了好事儿。

    小毛弹了她个脑瓜崩,这小子真自来熟,她捂着脑袋要发作,“你干嘛?”

    “你家在哪儿?不然我先不回家,送你回去?我看有个人盯着你,准不安好心。”

    没想到小毛还是个热血青年,她看小毛都有点儿看英雄的澎湃,小毛当她弟弟也不错,反正哪个都比原装的好。

    她一扭头想看看是谁盯着自己。

    说曹操,曹操到。

    就看见刚被自己蹬开的“前任”弟弟正在后面目不转睛地看她,哈着寒气,面前都哈出层厚重的冷霜。他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又有人开始放炮仗,姚简不耐烦地往后看,原来是商场前开了家烤肉店半价促销炒气氛,还有几个草台戏班子待命,台上一高一矮,男女搭配眉来眼去唱荤段子《拜爹》,姚简把小毛耳朵捂上了,带着小毛往远处走,一直快走到了公交站,直到音响唱段声音不太听的清了她才停下。

    这玩意儿小孩不能听,但小毛仰起头问她你这是干嘛?我都听过好多回啦,每年他们都放。接着他抱着滑板指着公交车站旁,我妈来接我了。

    姚简尴尬地挤挤眼睛,她哦了声说再见,身后姚述也跟着她往这边走。

    “你有麻烦了?”小毛看看姚述阴魂不散跟着他们俩,关切地问她。“我跟我妈说声,我们俩一起送你回去?”

    “我没麻烦,你先回家吧。”姚简谢谢小毛,她跟他握了个手。

    “咱们俩以后还能再见吗?”

    “看缘分。”

    小毛转身时候,姚简又对他说了句“新年快乐。”

    小毛说你也是,然后就一溜烟进了人群,扑进个中年妇女的怀抱中,那女人年纪和周苓差不多,体态也差不多,她晃眼都以为小毛真是她弟弟。

    但她亲弟弟在后面,又是那股子发霉的酸味儿。

    “跟我回去。”

    “你不是不爱管我这些破事儿吗?”

    来商场前,姚述在公交车上琢磨着怎么给她认错,怎么给她道歉琢磨了一路。他作文写得好,满腹的草稿往外冒,随随便便就能组合出一套满分作文,题目就叫《对不起,我错了》,他都想好什么腔调跟她说。可远远就看见她又和个男孩笑意盈盈地聊天,他酝酿的那些什么骨肉亲情,什么血浓于水的词儿都忘了。

    当下他也不高兴,生姚简的气。出趟门儿就能认识谁,不怪当初被个小混混拐跑,拐的就是她这样没防备心的。

    姚述没经过考虑地还嘴了,“我是不爱管,架不住妈想管,她叫我来的。”

    姚简想上来揍他,可周围人多眼杂的,她咬咬牙还是忍下来,恶狠狠地剜他,“那你回去告诉妈,我谢谢她多年养育之恩,不过今年我看我还是回我爸那儿吧,这样两边都舒坦!”

    “行,没别的话说啦?没有我走了。”

    姚简在后面气地跳脚。“你走吧!恭送你!”

    她没带手机,姚青书在这方面家教出奇地严,说她高二学习回家用不上,买回来部小灵通给姚简用,不知道是充了多少钱话费送的,姚简越看小灵通越狗血,后来干脆也锁在柜子里,这回出门也根本没想着带。想联系谁只能上人家食杂店花两块大洋打,打了叁次,六块钱没了,就剩这点儿零钱,她出来的急,剩下的是完整的红票子,她还有点儿舍不得,等在食杂店门口等姚青书给她回拨,一等就是叁四个小时,等的她闲来无事听老板吹水,几个老爷们儿买点儿烤串,开吹几百万的大生意,听到最后姚简能倒背如流,烤串儿又太香,活生生把她馋跑了也没接到姚青书的回电。

    姚简没志气就在这儿,生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人跟她服个软,给个台阶下,说不准她就矜持地跳下象牙塔。谁知道姚述又是个硬石头,蒸不熟热不透,弄得姚简脑袋冒火星,气地没噶蹦一声抽过去。

    她孤零零地待在公交车站旁边,和姚述再住一块儿还不如在这儿天为被地为床,权当感受感受叁毛流浪记是怎么捱得,将来忆苦思甜。她想着又蹲回马路牙子上,给自己唱儿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

    越唱越瘆的慌,小时候儿歌怎么还缺胳膊少腿儿,她想起腿,又想到早上姚述杵在自己面前跟拿刀削出来的筷子腿。睁眼睛,闭眼睛,抬头,姚述还没走,低头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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