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巧了……” 前不久刚下过雨,在地上形成了好些天然的水洼,可经过这几天蒸发压根没能剩下多少。 那士卒把东西烧到一半就刚好被她打断,又刚好落进水洼,着实也太巧了些。 曹初又搜寻了一会儿,只找到一些上边没字、被烧得零零碎碎几乎只剩下灰的布片。 看来真的只有手里的这一块布有些价值了。 曹初低头瞧了瞧被自己撕过两次的衣角,意外发现这一左一右还挺对称的。 此时的布片已经被她捂过,上面的水也被衣料吸干了。 曹初压抑着好奇心没翻开,而是悄无声息地藏到了袖子里。 既然曹操没有表露出追究的意思,那么她是不是也不应该知道有关通敌密信的事情? 曹初回了营帐,犹豫地望着被她拿出来的布条。 “算了。”她轻声叹息,把布条塞进袖口的暗袋里,“明天找个聪明人问问。” 大半夜遇上这种事儿,曹初当然没法睡着,只得把眼睛睁了一晚上,清醒得很。 …… 翌日。 郭嘉用扇骨轻点手心,慢悠悠地和程昱并肩从营帐里走出来。 程昱手中抓着一把羽扇,歪头看他手里的折扇:“奉孝怎么换了把扇子?” 羽扇纶巾是这年头文人间的流行打扮,可郭嘉却把羽扇悄然无声地换成了样式见所未见的折扇,着实令程昱费解。 别说,这把从未见过的扇子还真的挺适合他。 郭嘉把折扇唰地一下打开,笑而不语。 眉眼含笑,折扇轻摇,端的是俊俏风流。 程昱眼皮一跳,默默回过头去。 远处立了许久的曹初望着程昱的动作,眨了眨眼,有些莫名。 这家伙不懂欣赏啊。 明明他笑得那么好看! 见程昱离开,曹初捏了捏袖中的布片,上前道:“阿翁方才唤了你们议事吗?” 郭嘉颔首:“前军攻克仓亭津,先前叛乱的东海太守昌豨也降了。” “过几日前军那里应该会有动静。”曹初若有所思地点头,“昨夜……” “你来找我可是为了昨夜之事?”郭嘉挑眉。 曹初点头,环顾一圈,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压低声音:“昨天我刚准备睡下的时候,在营帐外边逮到了一个士卒,这小子正在烧东西。我用灯把他的脸一照,嚯!正是上回搜到通敌密信,还把那些信送给阿翁的那个人!” “你是如何寻到他的?”郭嘉把折扇顺手一收。 曹初回忆:“是水声,他应该是不小心踩到了水潭才让我听到的。” “若他真要烧什么,怎会如此不小心?”郭嘉反问。 “是啊。”曹初叹气,“我也在想这个,后来我想把他押去见阿翁,谁知他却对人喊他自己看过通敌密信,而且还畏罪自尽了,简直莫名其妙。” 一句话说完,她继续补充道:“我觉得他应该是故意的。” “他烧的应该是所谓的‘通敌密信’吧。”郭嘉用扇骨轻轻拍打手心。 曹初点头:“我也怀疑这个,不过到底哪些是通敌的人,我倒是有些猜测。” 袁绍是坚定的世家门阀支持者,那会不会通敌的人跟世家有些关系?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这些人并不一定是现在或者是上次待在军营里的,更有可能是来自后方。”曹初掰指头,“世家,或者是一些墙头草。”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们猜测,闹得人心不稳。”郭嘉轻笑,“我倒是有些好奇布条上写了什么。” 曹初点头:“这件事好不容易被压下去,不过最有可能知道的人已经死了,再掀此事也无甚价值。” 她从袖中把布条给取出来:“已经被烧了一半,我还没看。” 郭嘉抬手接过布条,当着她的面打开一看。 曹初好奇地凑过去瞧。 布片上确实是一些名字,可上头却记的语焉不详,字迹也歪歪扭扭,看样子像是慌忙中记下的。 最前面露出来是一些世家的人。 曹初唔了一声:“意料之中。” 看到内容的最后,上面的字迹因为被水泡过的缘故已经有些糊掉了,不过仔细看好歹还能看清。 郭嘉来了兴趣,照着上面念道:“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