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东西是抢来了,现在却也要他命了。 玄蜂王缩在冰洞里,只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热乎气。 极北的鬼天气,真是要人命。 他堂堂元婴修士,多少年没有寒暑之分了,没想到…… 其实他明白,现在不仅仅是身上冷,他的心更冷。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精血原气,因为没日没夜的奔逃,一直没得到回复,现在…… 紧紧越来越空荡的法衣,玄蜂王摸出破破烂烂的鬼面幡。 若不是这东西,确实是他从仪衡等人手上抢来的,他怎么也不认为上古的魔宝,就是这么一幅德性! 这个带着它的好几任主人,走到元后,甚至有两人直冲化神的宝贝,现在破得扔到地上,也许都没人捡! 听说只要认主之后,鬼面幡每装进去一个人,它的主人,修为就会自然上涨…… 玄蜂王露出了个似笑似哭的神情,卢悦那个小傻子,跟伊水一般。 可恨她自己死便死了,怎么能用功德念力那么宝贵的东西,来毁鬼面幡呢? 须磨吃了一次亏还不够,还接着教徒弟当好人? 还有申生他们…… 一家子蠢蛋! 玄蜂王恨恨叹了一口气,他抢到鬼面幡。带上今天,也有二百六十七天了,这么长时间,那群混蛋,愣是没让他安安心心装一个人到鬼面幡里。 若是有十个八个,百个千个……甚至万人以上,那他的身体。哪怕再差。现在也一样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吧? 外面呼哨着刮过一阵风,玄蜂王打了个抖,从储物戒指里。摸出备用的一套法衣,也穿在了身上。 他不能再往前走了,越往北,人烟就越少。没人。他怎么借鬼面幡回复? 可是往回走? 想到那群人,玄蜂王龇龇牙…… 真是没想到。他活过了六百七十多岁,现在居然要把六百年前的老本行拿出来,才能逃得一命! 低头看看自己早就不见的肚子,摸摸手上的皮。基本就是皮包骨头了! 这样也好,只要自己注意不露出一点原有的气息,哪怕仪衡等人当面。也认不出来了吧? 说干就干,玄蜂王倒出一堆的玉盒。两手微抹,脸上的长胡子就被弄成没几根的山羊胡,然后这个药水在脸上摸摸,那个黑泥在脸上动动,没一会,再打出来的水镜里,他已经变成一个又干又瘦,又老又病的老修士。 玄蜂王怔怔地看着水镜,正要朝眼睛动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他是元婴修士,还有大把寿元,可是现在,他居然在没动手脚的眼睛里,看到了浑浊,像一个真真正正寿元将近的死老头。 这怎么可能? 又一个水镜,被他打出来,里面老头的眼睛,满是浓浓的迷茫……还有可怜! 玄蜂王突然跟疯了似的,在小小的冰洞里,又打又踢,等他把两面水镜全都打破了,才发现,自己在呼呼喘气。 怎么能甘心? 他不甘心! 明明……明明他拿到鬼面幡,应该威风八面的才对。 明明他拿到鬼面幡,应该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才对。 明明…… 天上一道又一道的遁光,从冰洞上空飞过,其间有好几道神识,从天上直插冰洞,看到里面那个抖得要死的老修士,没人再看第二眼。 直过好一会,玄蜂王才从冰洞里爬出来,拖着沉沉的步子,往一字山走。 与此同时,谷令则他们也终于到了一字山原本最为平常的一块巨石处。 池溧阳站出来,看向一直戒备的同门。 叶晨阳随着大家,微一点头,表示这里安全,跟师门长辈描述的一样。 “唐师姐先请吧!” 唐惠玲也得到自家师弟师妹们的示意,上前一步,朝那巨石,连打数道法决。 池溧阳看到第十道的时候,也上前一步,跟着打出法决。 “不知道这七百年一开的古修洞府,这次给我们的能是什么?” 丁岐山双眼之中,满是祈盼,“明石,你说会不会有我们想要的法宝之类的?听说无影师伯的无影剑,就是在这里得到的。” 明石瞅了眼师兄,“师父说,让我们不要在外面,说一字山的任何话。” 丁岐山一愕,这个师弟是蠢的吧? 他们马上就要进去了,什么不要再说一字山的任何话?孬子! 远处,查看西北线的谷令则紧蹙了眉头,自从到了这里,她的右眼皮,就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这个古修洞府,师父也曾跟她说过,说是洞府还不如说是遗迹,万年来,两宗进去好多次人,每次出来的人,说出来的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