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省位处南方,虽不比苏杭鱼米之乡,但也是个好地方,百姓生活富足,甚少有天灾*之事发生。他到了那个地方,只需要按照之前官员留下的一套办事方法维持现状,待满任期,回京妥妥能够再升上一级。这是他想过去的其一理由。 其二便是,这知州管辖下边几个县,自是油水差事,夏立齐虽然不是贪官污吏,却也是个想为家里多多做打算的人。虽然二房瞧着并不缺钱,但其实从勇诚伯府里拿到的,很少很少,夏立齐自己本身收入也极其有限,他的那些俸禄拿回家,可能都还不够给女儿买套首饰的。娶妻之前,兰姨太太手上有一份谢家补给她的嫁妆拿出来填补着,而等到娶了柳氏后,柳氏嫁妆丰厚、经营有道,加之兰姨太太也总是给二房补贴,这才让二房在勇诚伯府里的日子瞅着十分富足。 但夏立齐总觉得,男人养家才是正道,若是外放出去,又是到一个富裕的地方,即使不做贪污,收入也比在京里强上许多。那一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不是夸张。 最后最最重要的一个理由,还是二房在勇诚伯府里的处境实在是尴尬,若是能够带着孩子去一处环境良好的地方、远离这府里的喧嚣,对孩子的成长也是有好处。 这一条一条的列下来,出京做官的好处,简直数不胜数。 而洪省那边,也绝对是一个好地方。 夏立齐早早看中,上下活动了,差不多都已经将这事儿给定下来了,只差上边一道明文指令,这才和柳氏说了,柳氏自然也是十分高兴。 可是夏立齐却是没料到,今日办完差事回来的时候,和一位同僚在路上说起此事的时候,那位同僚面上却是有了难色,他细细一问,那同僚这才吞吞吐吐模糊的吐露了一句,仿佛是有人想来截胡。 再深一句,却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同僚自然没理由骗他。 也因为这点,等到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心情自然有些不太痛快。 柳氏听罢夏立齐所言,心里还是有些不怎么相信。 昨晚夏立齐和她说的时候,言之凿凿,她又不是真的无知妇人,自然知道夏立齐这事儿已经是铁板钉钉,又有谢修和她父亲一块儿看着,想出岔子也没那么容易吧。 她只当是夏立齐太过于重视此事才会风声鹤唳,忍不住笑着安抚了几句:“会不会是你多心了,舅父可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他既然昨日与你提了这事,便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若是真有问题,今日舅父怎么会没有和你说呢?” 夏立齐到底当局者迷,柳氏这一番话,说的极其有道理。 夏立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的确,若是真的有问题,谢修肯定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又怎么会不来和他说呢。 “也是,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吧!” 夏立齐笑着说了一句。 见到夏立齐终于舒展了脸色,柳氏倒是没继续说好话,反而开口说了一句:“这事儿,即使真的出了差错,你没调成,也没什么。咱们一家呆在京里也挺好的,而且指不定会有更好的位置等着你。” 夏立齐听出柳氏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唯恐万一真的希望落了空,他会接受不了,所以故意给他在先做预防。 他心中触动,忍不住握住了柳氏的手,连忙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能调成自然是好的,没能调成,也没事儿。” “嗯,咱们一家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好。” 柳氏笑着说了,想了想又道:“不管怎么样,你回头若是遇上舅父的话,顺便提上一句。” 柳氏心里其实是很想赶紧离开勇诚伯府的,但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会明显的对着夏立齐表示出来,免得给他心理增加负担。 锦绣虽然那天晚上听了个迷糊,而这日又根本没有听到什么,但从柳氏这些日子以来的行径,她仿佛有些摸到了头绪。 这年儿刚过,柳氏竟然又开启了自己的库房理起了东西,甚至还让很多丫鬟将家里的一些东西偷偷都给收了起来。 柳氏做这些事情的动静很小,若非锦绣这成日里和柳氏混在一块儿,自然也不会发觉。 还有,锦绣自元宵回来,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