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诚伯闻言,脸上却略有几分为难,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口婉言道:“你母亲今日没出来接你,是因为身体突感不适,便不用去请安了,你们回去歇息就好。” 其实,太夫人那借口,便是勇诚伯自己都明白,完全便是托辞,他也是知道自己老妻不喜欢这个二儿子,今日估计根本便是不想见到夏立齐一家。若是此时二房过去请安,再闹出什么风波却是不好了。 就勇诚伯这个大家长而言,就算知晓如今府里不过是表面的平静,他也宁愿维持着这份表面的平静。 夏立齐听到勇诚伯这话,脸上神色丝毫未变,仿佛就像是真的相信了勇诚伯的话一般,他说的分外真诚,连连表态:“母亲身体不适,我这个做儿子的,更该过去看看。” “这……” 勇诚伯面上十分为难。 而兰姨太太见了,倒是难得开口插了一句话:“立齐一家离家多年,如今回来,的确是该给太夫人去请个安,便是太夫人身体实在不适,起不了身见立齐,让孩子们站在门外给太夫人请个安,也算是尽了他的一片孝心。” 兰姨太太既然主动开口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勇诚伯便是再为难,也哪有不应,连忙笑道:“是是是,还是兰儿你想的周道。” 说罢二话不说,便让人领着夏立齐一家去了荣寿堂。 果不其然,等到二房一家来到荣寿堂门口,还没踏入这院子,便被太夫人身边两名生脸丫鬟给拦住了,瞧着那两个丫鬟的打扮,应是太夫人身边得脸的大丫头,也应该是二房离京的这两年提拔的。 这两个丫鬟说话倒是客客气气、温温柔柔,只是拦了夏立齐和柳氏一行人,而后笑着解释道:“二爷二夫人见谅,太夫人身体实在不适,已用过大夫开的药歇下,如今二爷和二夫人若是进去拜见,只怕会惊扰到太夫人。” 夏立齐和柳氏闻言,倒没有被冒犯样子,仿佛真像是在对待尊敬的母亲身边的丫鬟一般,说话十分客气:“这倒是咱们做儿子媳妇的不够细心,不过便是母亲不方便接见我们一家,我们也必须拜见母亲。如此,那我们就在院外拜见,也权当尽了咱们做晚辈的孝心。” 说完这话,在大庭广众之下,夏立齐和柳氏二人也没用什么垫子,直接跪倒在了院门口的青石板上,而锦绣与夏靖铭和夏靖珏两兄弟跟在夏立齐和柳氏身后一道儿跪下,那两个丫鬟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啪啪啪,三个响头便磕完了。 这三个响头的效果,自然不同凡响,至少原本站在一旁围观的仆妇,都给惊呆了,随后过来的大房二房众人,也都被二房这番“孝心”给震惊了。 晚一步过来的勇诚伯瞧见了,抚着胡子对兰姨太太笑道:“立齐果然是个孝顺孩子,你们一家对你母亲的孝心,你母亲也感受到了,快些回去歇着吧,不然你们母亲要心疼你们了。” “是,爹。” 夏立齐乖顺的冲着勇诚伯也行了一礼,这才带着家里人慢慢回了自家的院子。 真说起来,这太夫人没有出来,反倒是让她们二房乐得轻松,这般磕两个响头怕什么,总比被太夫人挑事儿找碴还要硬忍着强。 其实来回勇诚伯府的路上,夏立齐和柳氏早就商量好了,不管到了府里那群人要闹什么幺蛾子,太夫人会如何为难,他们一家先暂且忍着,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如今夏立齐刚刚回京述职,虽然有上川的功绩在,肯定能够升官,但若是在这个关头出了点什么事情,后果也不好说。 夏立齐和柳氏,以及锦绣和两兄弟其实早已经讨论过了回府会受到的各种待遇,结果竟是这般轻轻松松过关,他们自然高高兴兴的回了自家院子开始收拾。 二房今日载荣归来,回府后,又是勇诚伯带人相迎,连太夫人都避其锋芒,这对于其他两房来说,绝对不是让他们觉得开心的事情。 安氏和丈夫夏立忠一回到自家院子,安氏便忍不住开口酸溜溜道:“柳氏现在得意了,二叔这次回京,只怕又能够升上一级,两个儿子没带在身边却给她这般争脸,一个举人一个秀才,连小时候长得跟个豆芽菜似得锦绣如今都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