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什么事,班主任都会跟温少远通气。这也是闻歌前不久从温景梵那里知道的。知道这点后,她哪敢再马虎,本来跟温少远的关系就差之千里了,所以一点也不想温少远误会自己。 班主任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但她到底怎么想的,闻歌就不得而知了。 没过几天,徐丽青回来了一趟,别得没多说,只说她的工作外派,要去交流学习,一待就要待到大学学期结束。问她要不要暂时搬去温家住。 闻歌知道徐丽青忌讳什么,这段时间她都是一个人,也没什么害怕的。家务有人做,饭有人烧,她一个人在家,反而自得其乐。 转眼,期末又近在眼前。这个学期的时间格外短,加之初三毕业生,六月中旬就要考试,留给闻歌勤奋的时间并不多。 补习班的强度也开始增大,作业跟小山一样压下来,导致她最近神经紧绷,脑力透支严重。这种状态就表现在——睡眠质量锐减。 徐丽青在外地出差,没必要告诉她让她跟着担心。辛姨心思细,知道了保不齐就是给她各种食补。辛姨是如今唯一一个能让她找回外婆感觉的人,她一点也不想她跟着操心。至于温少远…… 闻歌始终介怀他那句“在法律上,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也不想上赶着麻烦他。 挺尸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捏着眉心,打算去厨房泡杯牛奶。刚侧转过身,就听寂静的夜里,门锁处发生“咯哒”一声轻响。 闻歌一愣,狐疑地竖起耳朵…… 门外好像有声音。 这个结果让闻歌的心跳顿时失序,一瞬间,脑子空白,只知道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那“悉悉索索”的小动作虽然细小,但闻歌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听力上,那声音便格外清晰。 那种害怕的情绪,顿时如同潮水般涌来。 闻歌惊恐地听着那脚步声,对方似乎正在开柜子,也许是知道这户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刻意隐藏声音。 等她发现这一点,心差点跳出嗓子眼,然后一瞬间想起了一个多月前,枫叶小区的入室抢劫案。毛骨一悚,几乎炸毛。 她哆哆嗦嗦地藏在被窝里良久,听着外面那人并没有离去的声音,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只那急促的呼吸,疯狂跳动的心脏,几乎让她的血液沸腾。 狠狠地闭了闭眼,闻歌抹了一把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 电话机就在床头,她可以够到,报警…… 刚摸到电话机,那冰凉的触感凉丝丝的,让她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赶紧换了一口气,正要拿起拨号,却陡然听见那脚步声在向自己靠近。 闻歌蓦然瞪大眼,维持着这个动静,几乎僵直。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许许多多血腥的画面,恐惧感在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到达了顶点。喉咙一阵发紧,嗓子干涸得一阵阵细密的疼。 她侧着耳朵,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来。那“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紧迫逼来的恐惧,让她险些就惊叫出声。 手心收拢,指甲狠狠盯进手心里,那刺痛感终于让她保持了几分清醒,用力地用牙齿咬住牙齿。一寸寸咬紧,直到听见脚步声在她门口停顿,闻歌的神经绷紧,几乎断裂。 但就在闻歌以为他会开门进来时,只听见“咔擦”一声,他开门进了徐丽青的房间。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嘴唇已经被咬破,那血腥味弥漫了一嘴。背脊也早已被冷汗浸透,被子还盖在身上,黏腻得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趁着这会,闻歌轻手抓起电话拨号。 虽然明知道忙音很轻,但放在耳边,那声音就放大了好几倍。那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幸好,电话机拨号没有按键音。 她颤抖着拨下一串手机号码,目光紧紧地锁住门口,生怕……生怕下一秒,就有人发现她,闯进来。 这个时候,等待就格外漫长。 那忙音冰冷机械,漫长得让闻歌浑身发冷,就在心灰意冷准备挂断电话选择报警时,忙音一断,传来那端清润的嗓音:“小歌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