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都不敢见人。右手被她枕在额头下,不知道是拉伤了还是怎么了,一直抬不起来,更是使不上力气。 她干脆连左手都用上,抱了过来,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像是被锯子割过的一般:“我没事。” 这下就算何兴再迟钝,也知道她这是哭过了……哭得还挺厉害,嗓子都哑成这样了。 下午的时候,原本说过不来公司的温少远突然出现。整张脸还臭得跟锅底一样,在盛远发了好一通脾气,每个部门都被他挑了一番刺,直到傍晚下班这才消停。 这boss宝贝的侄女都哭成这样,估计是……吵架了? 何兴顿时觉得自己真相了,对眼前的少女不免多了几分同情……胆子太大啊,敢冲撞boss! 闻歌杵在门口半天,见何兴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闷闷地问了一句:“小……小叔呢?” 下午被温少远用冷冽又严肃得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质问了两遍“你叫我什么”,搞得闻歌现在再说出这两个字都有心理障碍了。 何兴瞅着小姑娘这样沮丧的神色,以为她是在担心温少远,想了想说道:“温总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地方,你不用担心他。” 闻歌这才抬眼看着他,闷声问道:“他今晚不回来吧?” 何兴一脸的“我怎么可能知道”,表情格外正经地说道:“温总下班后的行程不归我管。” 闻歌“嗯”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让小叔不用惦记着给我送吃的了,我自己会管好自己的。” 何兴愣了一下,良久才“哦”了一声。 等到了答案,闻歌说完谢谢就闷闷地关上门。她垂头站在门口,手里是沉甸甸的保温盒,突然就有些赌气地把保温盒扔在了地上。 他干嘛还要关心她? 保温盒上的暗扣被砸中,里面的饭菜和热烫撒了一地。闻歌看着看着又难过起来,回屋给随安然打了个电话,约了地方见面,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就出门了。 温少远整晚都有些心神不宁,指间是一樽琉璃酒杯,从他在这个包厢坐下开始,就从未离手过。 唐泽宸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想了想,还是问道:“出什么事了?” 温少远侧目看了他一眼,微抿了下唇,并未回答。 只倾身给自己又斟满一杯,那猩红的酒液在琉璃酒杯里,像是流淌的水晶,晶莹剔透,透着的酒香醇厚又清润,却丝毫无法安抚温少远心头的烦闷。 他不愿意回答,唐泽宸也懒得再问,冷眼看他又这么灌了自己几杯酒,这才轻笑出声:“有烦心事应该去景梵那里才对。” 温少远睨了他一眼,表情阴晴不定,正要说什么,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温少远暗沉的眸子在看见来电显示时,流光一闪。拿起电话,转身去了包厢自带的阳台接电话。 唐泽宸看着他挺直的背脊,暗自审思了片刻,微微挑眉。 窗外,是半个a市明亮的灯火。星星点点的光亮,像是夏夜的星辰,缀在夜空中不停闪烁。远处一条延绵着环绕a市的街道,两旁路灯如一条蜿蜒的灯河,一路璀璨。 何兴正坐在车上,往回家的路上驶去。完成任务汇报给boss后,又多嘴补充了几句:“我看闻小姐精神有些不太好,像是哭过,声音都沙哑着。” 温少远的眉头略微皱起,眉心猛地一跳后,拧眉看着远处,微弯下腰,手肘撑在阳台的栏杆上:“送到就行,你回去吧。” 何兴功成身退,听着温少远那暗哑又低沉的声音,不难发觉他是在压抑着什么。想着这种非常时候还是不要去触老板的逆鳞了,闻歌后来那句“我自己会管好自己”的话就被何兴暂时压下,打算明天上班了再说。 殊不知,自作聪明了一回。 …… 随安然已经大三,大学的生活已近尾声,也正是繁忙的时候,但接到闻歌的电话丝毫犹豫也没有,先安抚了人,又定了地点见面,匆匆忙忙地就出来了。 到约定的地点时,闻歌已经在店门口等候了。耷拉着脑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