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等着,我稍稍收拾即可。” 武思芳嗯了一声,叉着腰环顾了一下美人的屋子,地上是红丝毯,顶上是楠木梁,香檀案几象牙床,琉璃屏风鲛绡账,所有的陈设都是富贵到极致的。“檀郎,….我也没亲自问过你,可还缺什么?不必惜银钱,只管叫下面的人去办就是了。” “缺啊,确的紧。”潘毓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缺什么?”武思芳见他说的认真,不由紧张起来,这位大爷要是没给服侍好,赶明儿给她穿小鞋,还不给她夹死? “缺你啊,瞧瞧,你都不来,我竟成了一个摆设,自打来了这金流城,都叫人看了我的笑话了。”潘毓佯装生气瞪她。 “谁敢!”武思芳听着恼了,那语调便拔高了些。 “你生气了? …..我还没生气呢!”潘毓看着武思芳气鼓鼓的样子,笑了笑,拿起梳子,才要梳头,心里一动,看着武思芳说道:“…..我嫁了你,也算多项人,得入乡随俗,你可愿意帮我梳辫子?” 武思芳刚想说叫小厮来伺候不就成了,后来觉得不大妥当。忙应下,走了过去。潘毓坐在月牙凳上,将梳子递给了她。 墨发倾泻在潘毓的背上,光滑如丝,初晨微凉,霞光从小轩窗里照进来,将这黑锻一般的头发覆上了玫瑰般的色泽,好看无比。发丝在武思芳的手指间翻转跳跃,她忍不住连连赞叹:“檀郎,你怎么生的这样好,连头发都这么美,真叫人忍不住想一直梳着。” 因为武思芳的后半句比较让人满意,潘毓心里高兴,唇角上扬,“那你说话要算数。我跟别个不一样,尤其不会梳辫子,旁人都是为妻主梳头,我要妻主给我梳,你可愿意?” “…….”这是赖上她了?武思芳吐个舌头,心道梳完自己的,还得梳你的,索性把你妻主捆在头上算了。虽是这么想,嘴上依旧是甜丝丝的:“自然是愿意的,你是我夫郎嘛。” “是么?以后头发若是全白了,剩的不多了,梳一辈子你也愿意?” “……梳!当然得梳!不过我若是忙了,能不能让小厮先帮帮你啊?”武思芳笑着,将他的头发绞缠着缎带编成了辫子,垂在脑后。 “我就想你给我梳,不行么?”潘毓道。 “行啊,行啊,只要你高兴,我怎么都是愿意的。”武思芳笑嘻嘻地将金银错纹镜移过来,又将他的发辫挪到胸前,“檀郎真俊呐,满世界的女郎估计都想给你梳头呢,我一定是上辈子积攒了很多福气,才得了这样的机会。” 武思芳的嘴一张一合,片刻之间说了无数动人的话,潘毓饶是铁石心肠,这会儿都给融的差不多了,他忍不住握住妻主那双巧手,“芳儿…….那以后我也学着为你梳。”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梳,那小厮都没有我自己梳的好呢!”武思芳抽回手,很是客气地拍了拍潘毓的肩膀。 “…….”潘毓没明白,这武思芳打从外地回来,貌似与从前不大一样了,言谈之时亲密无比,行为上却透着疏离…….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 “你这次去定州,没碰上什么人?…..”潘毓说得委婉,心头是焦虑的。他之前听李氏叨咕了不少诀窍儿,有些就如同生了根一般,长在心里挖不掉了。其中有一样就是如果妻主有了旁人,她若在乎你,一般会甜言蜜语骗一骗,免得露出端倪,不过时间一长,也就不大遮掩了,该怎样便怎么样…… “…….”武思芳看着潘毓神色凝重,心里暗暗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恨自个儿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我舍不得让你梳……” “……那身边可是新添了伺候的人?”潘毓不死心,人就是这样,爱的越深,心就越发地自私,甚至成天疑神疑鬼也是有的。武思芳要是在外面有了别人,他的心一定脆弱地没法承受,没准还会把这贱人打碎了踩到脚底下,……这一点倒是和他的公公苏氏有点像。 “没有…….我做正经事,带那么多人干什么?再说我这些年独来独往,都习惯了…”武思芳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像是想起什么来,又补充道:“哦,对了,这次小陶大夫随我去了,她说我气色不大好,跟上给我进补进补。…..说实话,我觉得小陶大夫能出山了,不比她爹差,你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