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的林安的话,张家只以为林安要故意让张家难堪,警告他们要对林婉好一些,才做出的让林婉晚几日回张家,却怎么也没有料到,林安想得比他们还要清楚。 张家的确可以用一年时间拖住林婉。 可是同样的,林婉因张家的缘故,身子本来就要休养一年十日。这个休养是在林家也好,还是在张家也好,其实都没有太大差别。毕竟,就算林婉这会子就和离了,林婉还是要因为身体而等上一年。 “何必如此麻烦?”张太太勉强笑道,“之前的确是张家错了,可是既然回了张家,又何必想着再回去?自来烈女不侍二夫,得了贞节牌坊的人家,人人都会高看一眼,可见女子二嫁,非贤惠女子所应为,林家如此……” 张太太的话还没说完,刘师娘“啪的”将茶盏搁在桌子上,脸上的笑容倏地收起,起身整了整衣摆,面无表情道:“既张家如此态度,那也罢了,不若让婉儿在林家守孝好了。张太太放心,安哥儿是读书人,素来不信鬼神,不会介意把张家牌位摆在林家的。”眼看张太太脸上变了变,刘师娘又笑道,“只是张太太这番贞洁烈女的说法,不知张太太的娘家人可知。还是说,张太太的两个侄女先前改嫁时,张太太也是反对的?” 张太太登时被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虽说古来就有贞洁烈女、一女不侍二夫的说法,但是大部分人都还是普通人,他们虽然会重男轻女,但也不至于真的不把女儿当人看,眼看着女儿守了寡,还是会在家中有钱的情形下,将女儿接回来再嫁。而朝廷的开国公主里,也有一位是三嫁三离,最后实在烦了,不乐意和男人过日子,干脆再不成亲,自己学着开国皇帝,捡了个孩子当自己的儿子养,继承了她的财产。 张太太那话说的本就不占理,再加上张太太娘家就有两个亲侄女改嫁,当下就被刘师娘抓住了话柄。 张太太有心不管,可是眼看着刘师娘真的要走,打算让林婉在张家守孝,这才不得不急了,忙道:“刘太太说笑了,婉儿能回来,我们就很欣喜了,婉儿想住哪里,自然是要住哪里的。” 刘师娘却不许张太太糊弄,直接问道:“是哪个院子?张太太且带我过去瞧瞧,也好把家具甚么的,都给张家送过来。对了,一定要有个侧门或角门,好让婉儿带来的人出入方面。”末了怕张太太还不许,又道,“再说,这家具搬进搬出,定有不少人瞧见。想来张家,也不想让人瞧见这些罢。” 毕竟,以林安如今的地位,身为官身,哪怕只是一个县官,还是有可能一辈子升不上六品的官,那也比华阳县诸多人家的身份要高得多,自有人愿意通过张家来巴结林安。现下那些人还不知道*两家可能和离的事情,对张家殷勤备至,但是一旦事情被捅了出来,张家哪里还能有这些风光? 这些事情,刘师娘看得懂,张太太也看得懂。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发凉的手,最终也没说甚么,带了刘师娘,就把张家一个宽敞的院子。 院子外就是花园,院子里头还有一个小鱼池,养了两株梅花,堂屋和正房也都明亮干净。 这个院子虽然不靠近角门,但是好就好在其中有一条小道,正好直直通往一处角门。那个角门原先是一直锁着的,现下张太太也把钥匙给了刘师娘。 刘师娘把那院子看了一遭,收了钥匙,又跟张太太说,明日会派人来送家具,还会找人来这院子里几间正房的窗户纸都换成玻璃,让张太太莫要奇怪。 张太太面上的笑容都僵硬了起来。 刘师娘不管她,她把林安请她帮忙做的事情都做到了,不经意一抬头,看张太太整个人都仿佛老了十岁,再思及张太太从前冬日里就怎么出门,常年喝着燕窝补药,心中一叹,终是在告辞的时候劝了一句。 “安哥儿并未告诉我婉儿是如何生的病,可是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见张太太脸色忽变,刘师娘叹道,“安哥儿疼惜妹子,在备考乡试的时候,还不忘拉拔灿哥儿,带着灿哥儿一起读书,让灿哥儿一举过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