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有那么一刻,担心自己回了张家后,会被继续催着喝那种苦药渣子,抑或是被哄骗着喝,会被张家怠慢。 可是等她到了张家,才发现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哥哥待她至诚至真,事事为她着想,因自己不能亲至,就令她和姝儿拜了刘夫子夫妇为义父义母,让刘夫子夫妇能有身份上门来为她撑腰;虽是到了张家,她的衣食住行,却都可以自己去采买,半点不需过张家人的手;在她知晓这件事情之前,哥哥就早早想了借口,让她每五日便能回华安县一趟,既不至于在张家白白憋闷着,也能真正做些善事。 “哥哥带我如此,我自是要信他听他。”林婉道,“郎君心悦我,我亦心悦郎君。然而,我最信的,只有哥哥。” 不是说张灿不够好,只是张灿,终究还太过天真,并非是林婉能依靠的男人。 林婉若是别无选择,或许当真只能认命,即便是来日知道了那种虎狼药的后果,林婉也只能像婆母那般,虽是认命,却还要继续辛辛苦苦为张家打理各项事务。 可是林婉比婆母好的是,婆母的娘家对此视而不见,只从张家要走了几张银票,林婉的哥哥却是真正替她来撑腰了。 如今的张家,张老太爷和张老爷也好,婆母也好,又有哪一个真的敢来为难她? 倘若是哥哥不在,只有张灿一人,纵然他们二人是对彼此倾心相待,那,又有何用? “要进城了,郎君还是下车罢。”林婉说罢,只闭了眼,再不肯看张灿。 张灿浑浑噩噩的下了马车,上马进城。 结果没走多远,就碰上了林安和秦止。 二人一个穿了天青色的长袍,一个穿了深青色的袍子,两件衣服款式一样,腰间挂的玉佩也一样,只颜色不同而已。 一高一矮,正一齐朝城门走来。 单单就这么远远看着,就令人不自觉的要夸上一夸。 饶是张灿见惯了二人,心中也觉他们不愧是一双璧人。 “婉儿在里面?”不等张灿回神,林安就走了过来,看向马车。 张灿急忙下马,忙道是。 林婉也在马车里头叫了一声“哥哥”。 林安这才满意,然后就让家仆带着张灿去男童善堂,领着林婉的马车,就往林府走去。 张灿在后面远远看了一会,终是没有开口去喊,跟着林安的家仆,去了善堂,真的去当了一日的夫子。 而林婉到了林家,就被林安留下了住了两三日,才许张灿接回张家。 张家是彻底对林婉没了法子。 林安虽然自己不在华阳县,可是一来官位在那里,真要拿捏张家,也不是不可能;二来林安令林婉认了华阳县颇有名气的刘夫子夫妇做了义父义母,有这二人常常发帖子,或是来看林婉,或是将林婉请到刘家,张家只得任由林婉来去自如;三来林婉可以躲在院子里不出去见张灿,张灿却是每日都心心念念的等在林婉院子外,每日颓丧而伤心,张家人最看重的就是张灿,见张灿如此,又如何能再对林婉做些甚么? 只能由着林安留人了。 林安对此也不客气。他早就打算好了,且不提一年后如何,至少这一年里,林婉在张家所用的衣食住行,都不会让林婉动用张家的半点东西;每隔五日都会让林婉来一趟华安县,若是哪天天气不好,干脆就把林婉留到下一次该来华安县的日子。 至于张家……林安连张灿都不允许进林家和县衙了,张家如何,他自不去管。 而原本因林安而高看一眼张家的人,要么出言讽刺,要么走路时迎头碰上,也要掩面装作不曾看到,就连张家的生意也受到些许影响。 当然,这些对正在守孝的张家人来说,都不算最麻烦的。张家遇到的最大的麻烦时,张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