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的人,也抑制不住的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息着。 冰冷的墙壁接触肌肤,让大脑随之开始变得清醒起来。 一刻钟后,南先生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脚步很慢,走到床边的时候,仰面躺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水温的问题,他的脑袋有些沉沉的空白。 从车声响起,宋巷生这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半个小时后,她这才朦胧的有了点困意。 而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轻轻的被从外面推开了。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很快的另一边的床下陷了一分,男人炽热的胸膛从后面贴上了她的。 南风谨将她整个都抱在怀中,下颌也紧紧的贴着她。 他永远都喜欢这种密不可分的拥抱方式,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牢牢的把她留在身边。 “巷生。”他轻声的喊,“你,睡了么?” 背对着他的宋巷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并没有回答他。 而似乎,南风谨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薄浅的声音敲击着沉静的夜色,宛如是睡梦中的低语,他说:“冯筱柔死了……” 这话说完,他停顿了很长的时间以后,才继续道,“她为了跟一个死人合葬,跟明霆达成了交易,要在我身上多条弑母的罪行。” 他说:“国外的骨科医生我都给她联系好了,她还有两年,甚至更多的时间,可她就那么迫不及待……” 他抱着她,抱得很紧,他问:“巷生,我连母亲都没有了。” 宋巷生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直到脖子上传来凉意,她的目光才动了下,这个时候的南先生是脆弱的,是无助的。 而他的脆弱和无助,只在她和这深沉的夜色面前,才能显现。 宋巷生原本是该在这个时候,跟以往那般刺痛他的,她本该带着恶意和嘲弄的问他:南风谨,你也会有今天吗? 你当年害死我的孩子时,你又知道我有多疼吗? 她本该,这样问的。 本该,这般嘲弄他此刻的痛苦和软弱。 可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他就那么抱着她,像是要将她嵌入骨髓,“巷生,我……” 他哑声,但到底还是将“爱你”两个字咽了下去。 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他想要求她的事情,有很多,求她再爱他一次,求她永远的陪伴,但是这些,如今都成了难以开口的东西。 他跟明霆的战役已经打响,他处于最不利的弱势,他若是败了,就是在牢狱中一辈子。 明霆不会给他再次爬起来的机会。 宋巷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是在眼睛睁着很累的时候,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好像一直有人在她的耳边时不时的说着什么。 她想要听清楚,但最终被困意侵袭,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当次日她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南风谨已经在穿衬衫,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照旧是素日里沉稳运筹帷幄的南先生,昨夜那个脆弱又无助的男人,似乎不是他。 他说:“再睡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宋巷生既然行了就没有再睡一个回笼觉的习惯,她坐起了身,靠坐在床头。 她刚醒似乎还有些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太晚的原因,南风谨很喜欢她这副朦朦胧胧好没睡醒的模样,毫无防备,对他也半分不设防。 他宛如是受到了引诱一般的,弓着腰,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南太太,早安。” 鬼使神差的,她眨了下眼睛,对着他说了句:“早。” 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足够南风谨欣喜,他整个人保持着弯腰的姿态,脊背僵住,目光深邃幽沉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像是要就此将她看穿、看透。 连宋巷生都没有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给出他回应,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