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 午轩便将猜测说来。 许盛阳用灵觉扫探着那道神魂,又扫探向那棵老槐,直到那女人直奔老槐而来,他才语气微妙的低声说道:“午轩,你说,这道神魂得有什么样的执念,才能用轮回的可能来换取短暂的存在时间?” 午轩见他情绪莫名,便道:“无非是恩仇。恩情容易被人忘却,应是血海深仇才能至死不休。轮回便是前尘尽忘,对那种放不下执念的偏激之人而言,或许一线轮回的机会的确不如苟延残喘着亲眼看到大仇得报来得痛快。但这是非常极端的想法,在我看来,这是十分不可取的。” 许盛阳听得沉默,他的灵觉仍在扫探着那棵老槐和那道神魂,不知怎么,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他想说:如果日后我有个万一,我也甘愿用轮回的机会,换来多看你几眼的时间。 但这话太酸,许盛阳也不敢说出口来,他感觉类似这种情绪的话对午轩而言都是一种冒犯。这些日子,越是和午轩相处,越是了解午轩的强大和神秘,许盛阳就越是清楚的意识到午轩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遥不可及。他心头一闷,连忙转头看向身边的午轩肉身,午轩是给他签了契约证书的…… 他这么想着,心中才渐渐按捺下了那股莫名的情绪,重又安定下来,继续用灵觉扫看外面。 那个被他们跟踪的女人已将那两名昏迷男子放到了老槐前面,她自己现出身形来,灵觉扫向老槐底部,感应到那道神魂,她脸上的面无表情突然维持不住,一下子有些崩溃的跪倒在地,低头痛哭颤抖,哽咽道:“阿爸,周格周鹏这两个恶贼,女儿给您带来了!” 老槐中的神魂也激动悲愤得有些动荡,灵觉传音道:“好青儿!我陈家老幼总算还能瞑目!” 老槐中那神魂的灵觉传音,午轩感应得清清楚楚。 许盛阳在午轩的施法加持下也能模糊听到那道神魂的言语。 那个名叫陈青女人和老槐中的神魂对话了几句,便勉强稳定下了情绪。她起身将两个帆布包裹拉开,把灵根被废的周格拖到老槐树前。她泪流不止,貌若梨花,却神情狰狞。 “周格,我曾发誓,要将你千刀万剐,以祭奠我那冤死的父亲母亲和幼弟幼妹!” 陈青狰狞的说着话,翻手拿出一把小刀来,将周格这个中年男人的浑身衣物割烂扒光,如同对待一头死猪,怨恨之下没有半点忌讳。 随后她又施展本是助人感悟自然的法咒,让周格的身体感官变得细致入微,比平常敏锐十倍以上。做完这一切,她才把周格弄醒,然后她口中每问一句话,手下便精准的在周格身上割下一小块肉来。 周格在十倍的敏锐感觉之下被陈青刻意割得挑动痛苦,立即痛嚎出声。 周格本是出窍境界,却被陈青以色相情意蒙骗,又被陈青用灵药毒物迷翻,更被陈青击碎灵根废除修为,现在连儿子都被陈青迷惑着抓在了手中!周格的恨意同样是无限深重。 陈青施法将周格嗓子弄得半哑,让他的痛嚎怒骂都极为压抑…… 水墨洞天中,许盛阳看着这一切,神情沉重下来,拳头死死的握着。他听着陈青的报复折磨和悲恨质问,也听着周格的歇斯底里的痛嚎、求饶、怒骂、怨咒,已经弄清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此间三人一魂之间的确有着血海深仇,而且是恩将仇报的满门血仇,连一对八岁的双胞胎小孩都没被放过。 午轩早有所料,那两个名为周格周鹏的男人浑身都缭绕着深重的罪孽业力,而那个名为陈青的女人虽然看似妖娆得不太正经,身上却并无一丝罪孽恶业。老槐中的那道神魂身上也没有罪业。 “该杀!这种人渣就该通通揍碎筋脉,再慢慢的折磨虐死!” 许盛阳突然森然低语。他刚才还只是默然无声面寒如铁的凝重听看,可是一个转眼,他蓦地狠狠咬起牙关,神情狰狞,黑暗的眼眸中好像陡然升起了无限暴虐的渴望,连浑身的肌肉和筋脉也都因为他的激烈怒火而贲张起来,看上去宛如被魔神附体一样…… 这副模样,与他往日里的阳光健康形象截然相反。 午轩暗皱眉头:极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