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里的所有积蓄不说,工友们的捐款,医生护士们的爱心帮助,以及所有能借的亲戚好友们的借款等,有了这些钱,才好不容易将陈建国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只不过下半身却是瘫痪,无法治愈。 陈东刚出生时和正常婴儿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对于当时的情景并不太清楚,很多都是父亲口述的。不过有一点陈东还是很清楚的。这每月的一千多块的退休金和补助不仅仅减少了这个家的负担,更是让父亲有了求生的欲望。事情也确实如此,当年陈建国醒来后发现自己从一个正常人成了个瘫子,心里哪接受得了这个打击。终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藏了一瓶农药,准备喝了一了百了。 好在当时厂里领导和工友们在了解到陈建国家的情况后,争取给他办了早退够上了领退休金的资格并给他申请了补助。虽然说不上什么大钱,但对于当时的农村人来说,也是一笔意外之财了。想到刚生产完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儿子,再考虑到那笔退休金和补助,陈建国终究是放下了自杀的念头。 靠着这笔每月不多的钱,他们一家渡过了最难的时候,也正是因为这笔钱,陈建国也不再消沉下去。虽说多年瘫痪在床需要人照顾,总会变得敏感一些,爱抱怨自责,但大多数时候,陈建国真的很努力地活着,努力独立自主不麻烦别人地活着。双脚不行的他很多事情无法自理,他就尽可能地用双手代替双脚自理,像些简单地穿衣脱衣这些小事,陈建国大都可以不需要别人帮助。除了尽可能地生活自理外,陈建国也在尽可能地努力分担这个家的负担,靠着一双手缝补衣物,用竹子编织篮子,做些简单的木工,给家里扎个扫帚什么的,陈建国手里的活儿很少停过。 面对这样的父亲,懂事成熟的陈东总是尽可能地给予细心照顾。 “爸,你想开点,妈坚持救你有什么错,你看我们一家人都熬了这么多年,我们当年欠的钱现在也快还完了,现在每月我和妈上山采药每月都能有个两三千来块,比以前好多了,咱一家人一起努力,没什么过不去的。”陈东劝解道。 “债是还完了,可是以后用钱的地方也会越来越多,东子你这么聪明,以后肯定是要上大学的,不能因为钱把你给耽误了。还有小南,小西,他们会慢慢长大,要上学,要吃饭。。。。。。这些都不是小钱!” “小西?爸,这是你给妹妹取得名字?”陈东问道。 翻身躺在床头的陈建国回道:“是啊,就叫陈西吧,你妹妹命不好到了我们这样的家里。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没什么文化,你叫陈东,你弟弟陈南,那小妹就叫陈西吧!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你们是兄妹。” 说着,陈建南看着陈东突然沉重起来说道:“东子,这几天,你爸我这心里一直想着个事儿,我想了很久。是这样的,前几天你王大妈来找我,她和我说了个事儿。是关于你弟弟妹妹的事儿。” 犹豫了会儿,陈建国继续说道:“东子,我和你妈前几天也商议了好久。你妈和你一样都是重情之人,可你爸我不是。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出来,哪怕你觉得我这个做爸的是个冷血动物,我也必须说。你妹妹小西年纪小是个女孩子不说,她那样的情况,又是你去世小姨小姨夫唯一的孩子,我们抚养着也是没办法。你小姨小姨夫去世前对我们不错,过去也没少照顾我们。现在先不说那些人会不会接手照顾小西,我们照顾着就是穷点,总比把她扔给那些豺狼虎兽的亲戚们好。可小南不一样,小南是个男孩子,三年前,你和你妈在山上捡到小南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这样的家庭再养个孩子长大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特别是男孩子,当时我就想让你们把他送人。他是个男孩,总能在县城找个好人家,也比跟着我们受穷要好。可你和你妈舍不得一直拖到现在。你看小南一天天长大,今年已经五岁了,再有个两年就要上小学了。咱家这样的情况让小南上小学咬咬牙熬住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东子,你想过以后吗?先不管小南是不是上大学,就是以后要去县城上高中的那些费也先不说,就说小南这性格,咱家有没钱给他好好拾掇拾掇,他在学校能不被欺负。不是我这个做养父的心狠,小南不像你,聪明懂事,他身子也不像你身子骨一样结实,这下山去上学的山路你走过你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就小南那小身子骨他能挺得住吗!找个好人家过不比跟着我们过这苦日子强?” “爸,我知道你说得都有道理,可小南还这么小,我们可以慢慢找的。我担心万一……”陈东有些难过地说道。弟弟陈南从小基本上就是他一手带大的,母亲终日忙于生计,父亲终日寡言无法下床,陈南便一直是陈东带着的。人的感情很多都是处出来的,要说内向的陈南和家里谁最亲近,那一定便是陈东。 “东子,我知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