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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既然身在其位便需尽其责,怎可因私废公,置天家的规矩于无物?”

    当着众人的面说这话实在是诛心之言,好似徐良工再插手便是无视宫规徇私包庇一般。

    李故在一旁听着又岂肯他为了自己惹祸上身,正要自请罪责,却听徐良工凛然道:“你既熟记宫规难道不知其中“罪责其人,不可滥杀无辜”这一条,若我没记错,西经楼常时夜里也只有一人值守,何故要将众人全都入狱,而李故身为掌事确有御下不严之过,但他身有品级,如何处置,也越不过皇后娘娘去。”

    他说着问李故,“昨夜是谁人值守,带上他跟我走一趟。”

    又紧接着吩咐道:“西经楼众人暂且禁足映春庭内,没有皇后娘娘的旨意,旁人不得入内。”

    说的是旁人不得入内,可真正防的不就只有周承彦一人吗?

    他胸中怒火中烧,眼见徐良工先下手为强径直带走了李故与吓得腿软的韦安,五指在拂尘柄上捏的骨节泛白却也无可奈何,只因徐良工背靠皇后这座大山,无论何时搬出来总归都能事事压他一头。

    晏七默然立在一旁见证了这一场明争暗斗,待周承彦走后他与任东昌刘承喜等人一并回了映春庭,徐良工想是受李故所托,倒真是派了人守在门口,以至于赵瑞成听闻消息来瞧他时也被拦在了门外。

    徐良工的御下手段果然名不虚传,没有他的许可,两个小内官无论如何不肯放赵瑞成进来,晏七只得站在门口同他寒暄了几句,便教他回去了。

    李故与韦安这一去便是直到巳时末方才回来,到底是有徐良工的维护,李故得以全身而退,只是韦安因在楼中值守,罪责难逃,挨了四十个板子丢了半条命,是被人抬着送回来的。

    他心中有怨气,临到晏七给他上药时,一挥手臂打翻了药瓶,“不要你在这假惺惺,要不是因为你,我哪会到现在这副田地,昨夜值守之人原本该是你才对!”

    晏七还未说什么,任东昌浓眉一拧,上前就要去揪韦安的衣服教训一通,幸而被晏七眼疾手快给拦下了。

    刘承喜也出来打圆场,“韦安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昨个儿晏七不顾安危冲进火场救你的事你怎么都忘了?他手上的伤可都还没好,你说这样的话,也忒没良心了些。”

    韦安也自觉着心虚,但就是心中怨气无处发泄,悻悻哼了一声,“他的伤可不是为了救我落......”

    “够了!”晏七料想他未曾看见画室中那一幕,却也不能由着他再继续说下去,忙一口截断他的话,“我也没指望你念着什么恩德,好好养伤吧!”

    他说完转身出了门,径直往李故那儿去了,方才回来瞧着他脸色不好,怕是还出什么事了。

    进屋的时候徐良工也在,晏七朝二人见过礼,李故问他说来何事,晏七如实道:“此回西经楼焚毁之事,是否没有这么容易便了结?”

    倒是个有心的,徐良工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并未言语。只听李故眉间忧虑道:“明日之后,这西经楼还会不会存在都很难说。”

    晏七问:“出了什么变故,皇后娘娘不欲修复这里吗?”

    李故摇摇头,“不是娘娘不愿,是皇上听闻此事后驾临栖梧宫,别的都未曾说什么,只是将重修西经楼的提议驳回了,这里究竟如何处置,旨意想必明日便下来了。”

    若西经楼从此不复存在,那他们这些在这里当值的人,恐怕也就需遣散了。多余出来的人就得赶紧自寻出路,否则时候一到,必然是会被送去做苦工的。

    第二日辰时,皇上的旨意果然传下来,取缔了西经楼,着工匠将废墟清理后便会全然将其封闭。

    这道旨意一下来,哪还有人坐得住,能拖到关系都赶紧托关系往外走,眼瞧着人越来越少,刘承喜在房里急地直打转,无奈之下只得去求李故帮他讨个差事,只要不去做苦工,干什么都行。

    李故呢,西经楼焚毁之事皇后虽未责罚他,但西经楼被取缔后便将他派去了京郊的行宫服侍先帝的和敬太妃,他耐不过刘承喜一再恳求,只好托了脸面教人在宫闱局的名簿上再加了个刘承喜的名字,届时与他一同前往行宫。

    最后剩下任东昌与晏七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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