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轻轻描摹他的轮廓,从眉眼、鼻尖,到脸颊,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唇上,指腹沿着唇形的弧度一点点摩挲,恍然未觉,带起他逐渐沉重的呼吸。 她却只是仿佛自言自语般呢喃,“阖宫的事务忽然繁杂不已,本宫觉得累,一个人对弈其实很无趣,上个月伺候笔墨的宫女将本宫的字帖染上了污迹......诸如这些,你觉得好吗?” 她在问他,或许不算很好,可她说得这些他已经听不太真切了,没办法回答她任何话语。 喉咙间顿时不自觉狠狠滚动了下,他放在她后脑勺的手掌忍不住颤动,控制不住地一寸寸地贴近,触碰到她的发髻,终于停顿了下。 但脑海里千万个声音同时都在嘶吼着告诉他:不够! 这样的距离不够,他想要更近一些,再近一些,近到足以贴合她。 她的每一分触碰都教他备受煎熬,身体里犹如生出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他在没有尽头的往下坠,她成了将他推下去的罪魁祸首,成了他莫大的折磨。 “娘娘......” 他伸手松松碰了下她的手腕,想要教她停下来,痛苦与挣扎都在她的指尖下翻涌成海,丝丝缕缕传递到她心里去。 她感觉得到,还是不忍心了,于是顺着下颌的弧度缓缓游移下来到脖颈、肩头,最终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背,颔首稍稍往前倾身一点,光洁的额头正正抵上他颈窝。 肌肤相接,他顿时惊得一颤。 “别动。”她的话不容置疑,不容拒绝,“这里冷......你能让我暖和。” 这次她没有崩溃的情绪,没有醉酒后的失态,她只是……想要抱着他。 过于近的距离,她说话的声音像是蒙住了一层雾气,缥缈朦胧地那么不真实,只有额边的碎发似有若无地扫在他脖颈上,径直痒到人心里去了。 但她坦然得教他无言以对。 如果可以看的见,他知道自己的耳朵此时一定红的要滴出血来,也毫不怀疑若一直用这样的距离相处,他一定会变得“越来越暖和”。 他胸膛里扑通扑通地鼓动的厉害,很有一种要跳出来的冲动,让他有点呼吸困难,可还是忍不住伸臂去环住她,在狭窄的空间里,竭尽所能地去拥抱她。 真正抱紧她的时候,他的灵魂仿佛也真正找到了归处。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隐约传来宫女呼唤的声音,她该走了,他在等她先放手,但良久她都没有动。 外头的声音有些着急了,皇后失踪是天大的事,再晚一刻或许就要出动禁军阖宫搜查了。 还是他先松开,她感觉到了,停了下随即也松开了手,黑暗中他的语调温然:“奴才看着娘娘离开。” 她从漆黑的石洞中躬身出来,眼前红梅傲雪,仍旧是先前的模样,但提步往前走,她知道有人在身后始终注视着她。 从假山石后绕出来,不远处树影底下有烛火聚集在一起,她往那边去,粟禾见了忙几步迎上来,面上神情焦急。 “娘娘您……” 她话音止于一半,原本想问皇后去了哪里,可说着话的档口,眼角余光已瞥见了那边昏暗假山间闪过的一道身影,模糊得几乎无法分辨,但她见了,就知道已没有问的必要了,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无法用防患于未然来避免。 这梅园不算很大,若非她自己藏起来,方才下人们不可能找不到。 皇后到进前,见她出现在这里却不是朝鹤亭,一边接过手炉,一边问起明仪。 粟禾道:“奴婢奉娘娘之命折返长禧宫时,殿中已不见明仪郡主的踪迹,问了旁人才知,当时娘娘前脚出大殿,她便向皇上请退出宫了。” 皇后听着垂眸轻嗤一声,“是因再过不久就要进门了,不想见了本宫节外生枝吧……” 皇后径直转身往栖梧宫方向去,又吩咐了句:“派人去查查看雍候府对赐婚是什么态度,明仪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如何与姜赫认识的?” 原先总想着她或是无辜被姜赫利用,如今看来,倒不是这般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0-04-19 13:08:59~2020-04-20 13:02: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ess 10瓶;人间水蜜桃 4瓶;! 2瓶;执白子、火锅火锅、糖炒栗子 1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