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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里寻到你。”

    “往后你不在的每一天吗?”

    “嗯,每一天。”

    他的嗓音绵软温柔,他的怀里好眠,她闭上眼果然很快没了动静,浅浅的呼吸就扫在他胸膛上,像是印记,深深在他的心尖刻上一个她。

    晏清抬眸朝窗外看了眼,还是一片漆黑,又看看怀里的她,手掌轻轻抚在她的纤细的肩背上,很是眷恋、舍不得,但必须离开了。

    他轻手轻脚从她脖颈下抽回自己的手臂,翻身下床,穿好衣裳临走前,他弯腰在她额上亲了下,话音轻柔却笃定,喃喃的:“你要保护好自己,等着我回来,等着我,带你离开。”

    前往西境的队伍从宫城出来时,正值日上三竿,骄阳高悬于顶。

    这时的她应该已经醒了吧,晏清从马车车窗中探出头去,回首去看那座恢弘的四方城,才道是高耸的城墙终于无法再囚禁住他的人,却牢牢囚禁住了他的心。

    ******

    晨光洋洋洒洒在床前撒下一地金,照着帐中兀自出神的人。

    晏清已经走了,她伸出手掌覆在一旁的枕头上,停留了许久才起身穿上寝衣,淡然朝外头唤了声,只吩咐教粟禾一人进寝间伺候。

    人立在床边,被子是掀开的,没有避讳什么,只是吩咐了句:“劳烦嬷嬷将这些东西都烧掉吧。”

    粟禾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看着床榻上刺目的落红大惊失色,“娘娘怎的如此糊涂,那不过是个内官,娘娘拿他取个乐子当个慰藉便罢了,怎可......怎可自断了后路呀!”

    “不过是个内官?”皇后闻言眉头紧蹙,“他在我这里不是个一时兴起的乐子,也不是愁苦之余的慰藉,那样的话往后不要再说了。”

    她眸中坚决,粟禾不好再多言,深深叹一口气,行到床边收拾之余还是道:“娘娘今日想必身子不舒服,奴婢传人在隔间备些热水,待会儿泡一泡吧。”

    皇帝今日下朝比往常早些,在宫城边上目送西境的队伍走远了,回身乘上步撵便往栖梧宫来,踏进正殿里没瞧见皇后,遂问起软榻对面的扶英。

    扶英正拿一块儿糕点往嘴里送,话音有些囫囵,“阿姐尚且还在梳洗,皇上等一会吧。”

    眼下都临近午膳时辰了,他还从没见过皇后如此懒散,眉间微蹙,问:“皇后昨儿个歇得很晚吗?”

    扶英摇摇头脱口说没有啊,见他面上狐疑,转念又解释了句,“女子身体总和男子不同,时时有些酸痛懈怠也不足为奇,皇上没有看过医书吗?”

    这丫头无心之余都能噎人一嘴,还真是和皇后一姝双生的性子!

    皇帝平日也确实不怎么涉猎医书,教她一问,面上有些悻悻的,随手抓过来个软枕塞在身后舒坦靠着,见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低着头翻书,转了个话头闲话问起她这几年都读了些什么书?

    扶英不怕他,除开当初他弄伤阿姐那回事之外,其实也不讨厌他,听他问起便抬起头尽力想了想,如实说了很多,说完了又一笑,“但可能也只限于读过而已,皇上可别紧接着就来考我啊。”

    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娇嫩的像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一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弯弯地,瞧着就教人莫名觉得心情好。

    皇后收拾齐整出来时,见他二人正相对坐在软榻上下棋,原该静默专心的对弈落到那二人处却甚是聒噪。

    只因扶英是个极爱悔棋的,落子常有不如意之处便要耍赖撒娇地拿起来重新放,皇帝起初总是不许,忙不迭地去抓她一双爪子试图阻拦,但又拗不过她,一来二去,两个人都是吹鼻子瞪眼的,却是谁都没有真的起身撂下去,一局了,扶英倒是还险胜几子。

    她高兴的很,兴冲冲拉着皇后到软榻跟前,“阿姐你瞧,我今日对弈赢了皇上!”

    皇帝当着皇后的面输了阵,觉得脸上无光的很,虎着脸找补,“那是朕让着你的,别在你阿姐跟前胡说。”

    皇后瞧着也嗯了声,望着扶英,“你悔棋的时候我看见了,胜之不武。”

    扶英不服气,噘着嘴,“赢了就是赢了,做什么要去追究怎么赢的,皇上既然愿意让我,为何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

    皇帝还真教她给问住了,怔怔眨了眨眼,不想再纠缠这个事了,无所谓道:“算朕输给你了,好了吧。”

    扶英纠正他:“不是算,你就是输了!”

    皇帝简直无奈了,“好好好,朕就是输给你了!”

    他说着话从榻上起身,还是习惯性来牵皇后的衣袖一道往外间去用午膳,想起她今日身子不适,关切问了句,“听扶英说你从昨儿晚上开始就不舒服,现在觉得好些了吗?有没有寻太医来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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