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常在与静贵人同住一宫,这一宫十分之清幽雅致,远离尘嚣,换句话说就是离皇帝特别远,冷清的厉害,阿眸来过几回,前儿发坏的时候也来过,探头不感兴趣地望了望这宫室,就拍着皇帝往里面去,一进去就听见了幽幽的哭声,就见太后抹着眼泪坐在床边上,上头躺着的那个已经脱了形的昏迷少女正是僖常在,床边上,静贵人一身素净的衣裳伏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朕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见静贵人伤心的厉害,皇帝觉得晦气极了,踏入宫门就忍不住骂道。 “她伤心自己的姐妹,难得有心,皇帝怎可这样无情?”太后的目光在皇帝身后而来的皇后身上掠过,嘴角微微抿起,却还是叹道,“若没有自己的姐妹,这孩子在宫中叫人作践,死在宫中也是白给。”这话中隐隐指责皇后失职,就叫皇帝的脸色冷了下来。 “母后这话说的叫儿子心有戚戚。”转身扶着皇后先坐下,皇帝陛下铠甲上身冲锋陷阵,见太后微微一怔,仿佛不能明白自己话中的含义,便微微笑了,慢慢地说道,“皇后统御六宫,宫中庶务那么多,沈妃蒋嫔还照顾不过来,何时有空闲去管一个不得宠的小常在?” “皇帝!” “况叫儿子说,静贵人更叫人心寒些。”见太后脸色变了,起身浑身发抖地看着自己,皇帝面不改色,搂着胖猫仔儿继续说道,“同在一宫之中对门而住,还是嫡亲的堂姐妹!就这样儿亲近,僖常在病了多久你才知道的?” 他冷厉的目光看住了骇然抬头,几乎不能相信地看着自己的静贵人,冷冷地说道,“现在在朕的面前哭,是哭给朕看,还是真为你的姐妹伤心?!” “皇帝心中猜忌,是不能相信她们的好了?”太后见皇帝无情,况对自己竟没有平日里的恭顺,仿佛连装都不肯装了,顿时心中一寒。 所谓太后,儿子认,才是这尊贵的后宫第一人,若儿子不认,也不过是一个寡居的老孀妇罢了。 “僖常在这事儿,儿子要严查。”皇帝见太后面色有些委顿,气势也弱了,知道她心中有了退意,便继续说道,“京中流言蜚语,总要还母后一个清白。” “还哀家的清白?”太后这些日子就忙着怎么拉皇后下水,还不知道外头京中的传言另辟蹊径直通自己,听了皇帝的话,急忙问道,“与哀家何干?” 静贵人却微微敛目,掩住了目中的异样。 皇帝是个极孝顺的儿子,见便宜娘有点儿不明白,含着笑容将外头关于太后不得不说的一二事说了,又连着说了说承恩公府的丰功伟绩,顿时见太后眼睛发直,指了指自己,闭目猛地往后翻去。 “喵噶?”做贼心虚? 胖猫仔儿觉得太后不大给力,怎么能就这样厥过去呢?作为一个先帝朝中屹立皇后宝座几十年不倒的超级高手,不该这点儿水准呀! “喵噶!”装的!拿水泼醒! 用思考者的造型思考了一下,阿眸陛下冷酷地做出了这个指示! 皇后恐太后真的死过去,急忙起身往太后的面前去,就见静贵人流着眼泪扑过去扶住了太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在了僖常在的床边,叫太后靠着自己,轻声地呼唤起来。 皇后有些复杂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太后,心中微微一叹。 太后做这些事,泰半也是为了承恩公府的兴盛,虽然不堪,然而她却都能理解。 女子的一生,为夫君为儿子为家人,太多的不得已了。 “赶紧叫御医过来。”见太后有些不好,皇后也不想知道下毒这事儿究竟是不是太后做的了,就算是太后所为又如何呢?谁还能杀了太后? 此时见静贵人孤苦无依的模样,那纤细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生出了叫人不忍的柔弱来,皇后皱了皱眉,便淡淡地说M.XIape.cOm